绛紫色衣衫的魔主压在黑衣姑娘身上,双手撑在她的脸颊两侧。
香枕暖榻,纱帘飘动,珠回被薄。
倾姬看着身上的人,平日冷淡沉寂的桃花眼都微睁着,罕见一副柔软任君采撷的模样。
毫无挣扎,发觉到自己的衣衫在被花颜一层层慢条斯理地剥离,她的脸上渐渐漾起了一层桃粉。瞧着面前逐渐放大靠近的娇颜,她有些慌乱地轻轻喘了口气,而后猛地别过眼。
她的眼睛虚虚地盯着一处,毫无聚焦,连修长鸦羽般的睫毛都在不停地抖动。
心口鼓跳如雷,背与后肩的疼痛仍在侵袭着她,可这些她现在都像是顾不上了。
颜儿,要做什么……
她要,亲自己吗?
床第之间,不知是谁的呼吸声短促而紧切。
衣衫抽离的窸窸窣窣声缠绕在两人的耳畔,身下人玉脂腻肌犹且隐约显露在小衫之后。
花颜突然停下手。睫羽也在扑闪着,指尖碰到温软的肌肤后霎时间抽离。
而身下躺在床榻之上,鬓云散开的倾姬。
不知是因衣衫半褪,还是由于其他什么缘故。像受惊一般猛地轻颤,双眸低敛着不知道想什么。
清香纠缠在她的鼻腔,浑身紧张得发抖,这比让她在斗场厮杀更加煎熬。
清喉娇啭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暧昧。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想当这样的护卫吗?”
花颜嘴角噙着淡笑,长发垂了下来,搭在她的手侧。眼瞳像是独挂皎月的夜空美丽而灵动,只是眼眸里却透露着疏离。
城里闹蛊虫,黑衣男刚被抓获,倾姬便来了。
她修炼了魔息,来斗场争夺自己身边护卫之职。
意欲何为呢?
即便不知道动机,把敌人放在眼皮底下总比让她暗中作为的好。
花颜静静地瞧着身下的女人,心思百转千回,她觉得自己是该杀了倾姬的。
就这般想着,有些出神地看着身下人的侧脸,回过神来便见犹如敷面桃花妆的人已经转过了头。
视线交汇,倾姬轻言:“都好。”
“都好?”
闻言,花颜倒是有些皱起眉。
什么叫都好?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倾姬就可以这么随便吗?
她本能地认为倾姬不喜欢她,甚至在羞恼之下将之前的种种都看作是在戏弄她。上一世自己都那么飞蛾扑火都不能被她喜欢,这一世就能被喜欢吗?
她又想起了在海门里道缘大会的夜晚,倾姬把她压在树下也是放浪随意的。
她突然有股恼意,倾姬也是这般对陆稚延的吗?不对,之前在圣坛倾姬护得可是紧得很,一定对陆稚延更加……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