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皆是横卧的长屋,奇怪的是,诺大的长屋上并没有安置开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货房。
在池息等人的引领下,花颜走进了长屋,明明是青天白日,里面却需要蜡烛来照明。
她被扑面而来的恶臭袭了个满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抬眼细细瞧去,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待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里的人,甚至都称不上是人。
秘密
昏暗的长屋内,密密麻麻地摆着破旧的木板床。上面横七竖八地摆满了人。
若不是他们的胸膛还在夸张而又急切地升落,花颜都差点以为这些全都是尸体。
血沥沥的一片像极了一滩滩堆砌的肉块。
可凝眸看去,才发现这实际上是他们的皮肤正在渐渐溶解,血水从小孔洞中流出来。孔洞之下可以看到汩汩跳动的血管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挪动。那些人的眼睛睁得极大,嘴巴呈现出极夸张的大张姿势。
想呼痛却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们身体都不自觉地开始痉挛抽搐着,裸露出来的血肉中还冒出来一个个黑色的鼓包,密密麻麻的像极了什么虫卵。
她被眼前的惨状惊得微微愣住。
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起来,这般真的是比死都痛苦。活便活的坦坦荡荡,死就死的干净利落。像这样生死都无法,像会呼吸的尸体时时刻刻被痛苦折磨。
她走了过去,脚下踩着滴落而下的血滩上,轻言问出声:“都这样了,为什么不给他们个痛快。”
池息的灰衣上也被血液浸染,背后沁出了大片的殷红,但她除了脸色苍白几分之外似乎并没有太过虚弱。
“他们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这些人被奇怪的蛊虫寄生,一旦寄主死去,这些蛊虫便会疯狂地涌出去找下一个寄主。”
花颜对此不允可否,她瞧着这些人,问道。
“这种现象多久了。”
池息看着这些痛苦悲惨的人,眼睛毫无波澜,像是在看什么平常物件。
“回魔主,每年到了谷雨祭这个月份都会出现一次,但过了这个月这些蛊虫便会自己死亡。”
花颜听着池息淡漠的声音,心中微讪。
“你们没有查过?”
池息看向花颜,微微笑道:“查过。”
“每当在谷雨祭到来之际,都会有不明身份的人偷偷进城。他们的气息我可以探查到,但我抓不到他们。”
闻言,花颜心里有了几分思量。
又是谷雨祭……
那这些蛊虫看来是被人故意投放在城里的。
但池息却抓不到那人……
虽然池息人品不怎么样,但从魔地人对她的态度来看,她或许在这群魔修中算是能力很强的存在。
如果连她都抓不到,那会是什么人呢?
会不会就是她刚刚察觉到的那抹刺鼻而又奇怪的气息。
她走近其中一个可怜的病患,无视池息的惊劝,直接用利爪从他的皮肉中捏出了一个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