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楼一生夙愿便是手握重权身居高位,如今忽然被赐婚,实属意外。
他也没想到陛下会将乐嘉帝姬许给自己,“若帝姬能主动退婚,你我也能早些一拍两散。”
阮玲珑天生反骨,他既如此看不起自己,她越要温千楼向自己低头。
“温千楼,你既如此高看自己,那我便要与你来个赌约。”
他负手将绣球抓在身后,顿时来了兴致,微微俯身看向娇小的阮玲珑。
“赌什么?”
“一年为期,我赌你定会心悦我。”
温千楼闻言一笑,男女情|爱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功名利禄才是他毕生所追之志。
“温某奉劝乐嘉帝姬一句,莫要伤己。”
他将绣球从身后抛起,稳稳接在怀中,轻笑离去。
庙会许个愿
阮玲珑回到自己的福满殿,眉头微皱躺在桂花树下的摇椅,盯着天上皎洁的圆月若有所思。
暮雪从制造坊寻来几盏孔明灯,兴冲冲道:“帝姬,您该许愿了!”
阮玲珑整个人瘫在摇椅上,懒散得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兴奋不已的暮雪,中秋夜她们都会放孔明灯,这么些年了,她怎么就不腻呢?
阮玲珑长叹道:“暮雪,你帝姬我啊!有心事。”
去拿笔墨的暮雪已折返回来,蹲在帝姬的身旁用手撑着下巴,担忧道:“那暮雪可能为帝姬排忧解难?”
阮玲珑摇了摇头,她看着天上的明月打气精神来,“暂时无解,不过我信事在人为,笔墨伺候,咱们许愿去。”
孔明灯承着心愿缓缓而起,暮雪已在旁闭眼合掌默念着心愿。
阮玲珑正寻思着,她那五六个心愿会实现吗?
果不其然,一只孔明灯不堪重负熄了火从高空落下。
她拿起来一瞧,掉下来的竟是“另择佳偶,再觅良人”的心愿,难不成自己未来的驸马真的会是温千楼?
人不可貌相,温千楼在花园之举,与温润如玉的君子沾不上半点关系,她一时竟猜不准他到底是何性子。
暮雪询问道:“帝姬,孔明灯您可还要再放一次?”
阮玲珑将其塞入暮雪的怀中,千叮咛万嘱咐。
“不必了,一会儿你避开人去小灶厨房把它给烧了,省得回头再让某个有心之人送到太后手里。”
阮玲珑与某些兄长不和,有时她前脚刚爬上福满殿外的墙头,后脚管教嬷嬷便能闻声而来。
皇后先罚她读《礼记》,太后后罚她去佛堂抄经文,天不亮便要去给二位长辈清安。
陛下都不必亲自说教,如此一连折腾几日,阮玲珑那段时间看墙都觉着头大如牛。
阮玲珑知晓太后极为看好自己与新科状元的婚事,若孔明灯送到太后那里,她跪坐抄经,膝盖怕是要跪出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