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彻,这?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君淮一直知道陆彻对?这?件事的态度,这?也是他头?痛的地?方?。
“当年北犁叛离大雍,大开城门,营州城内百姓死?伤无数,难道这?些?你们都忘了吗?”想起当年他领兵赶到时,城内残兵败将尸横遍野,老弱妇孺饿得只能?啃草皮度日?。
“阿兄,你先回去吧,我劝劝他。”君卿不想君淮难堪,忙推着君淮离开。
君淮自知与陆彻解释不清,又见妹妹胸有成竹,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陆彻,只见他一个眼神也不给?,便叹了口气离开。
君淮走后,君卿关了门,笑了笑道:“何苦这?么大火气?”
“当年营州城内饿殍遍野,尸山血海,我若是没有火气,怎么还配做将军?难道所有人都要像你们这?些?政客一般眼高于顶?”
陆彻从未对?君卿说过重话,今日?却没收得住,一股脑说了出来。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些?日?子这?件事闹得厉害,不只是君淮,甚至其他文官也曾与他辩过此事。
他没有谏官巧舌如簧,没有文官那般引经据典,这?些?日?子他坚持己见却处处碰壁,不自觉间就把君卿与君淮放入了这?些?摇头?晃脑只知道装大国胸怀的政客行列。
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他闭了闭嘴往前走了两步。
君卿显然没料到,她愣了一瞬,眼眶有些?红,“我”
“北犁族蠢蠢欲动,若是不接收,只会盘桓在北疆,北疆百姓怎么办?”
“北犁族曾属于大雍,如今回归却被拒,若是为了永绝后患赶尽杀绝,那么今后大雍还如何收拢四海势力?”
“你说我是眼高于顶的政客,难道你就不是鼠目寸光的莽夫?”
君卿自小没听过身边人说重话,如今被激得说话也难听起来。
这?下换到陆彻哑口无声,他停住往前的脚步愣住,“你”
"我们成婚这?么久,我以为你心里有我。结果你就这?样想我?"莽夫这?个词实在是难听。
“究竟是谁先口不择言?”君卿站起身,她确实生气了。
她的质问像一盆冷水泼下,陆彻一下子清醒过来。
若说眼高于顶这?个词,用在谁身上都不能?用在君卿身上,她远走西北传递兵符,就是为了边疆百姓,她绝不是高坐庙堂指点朝政之人,她是事必躬亲的人。
他又凭什?么觉得成了婚后君卿就必须对?他特?别?
君卿过分清醒独立,不会因为儿女私情改变想法。
想到前几日?君卿生辰时,他竟还觉得他的卿卿如绕指柔一般不同从前。
“卿卿,我说错话了。”他想走上前拉住她。
“你不只是说错了话,你还看错了人,我从不是你想要的那种柔顺之人。”她甩手离开,并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