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还在院子里,小池塘并不算僻静处,君卿躲开了。
“金银财帛,奇珍异宝,我都不缺。”所以并不好奇,年年如此,也从没?什?么新意。
“别的呢?”陆彻追问。
“别的?”
陆彻不再卖关子,摊开手心,里面躺了一支红梅簪子。
正是在陇宁陆彻为她精挑细选的那支,玛瑙虽不常见,却也算不上昂贵的材料,这支簪子虽栩栩如生,却比不上京中能人巧匠的手艺。
若是在去年生辰,君卿对于这样?一支簪子必定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是今天,她轻轻拿起,细细拂过,惊奇道:“竟然还在!”红梅是在陇宁时支撑着她坚持到底的意象,她每日看着红梅,默念着香自苦寒来这才?有了回?京的希望。
但是她也记得,这支簪子再一次争吵后已?经被?她随手扔了,如今竟然又出现?在陆彻手中。
时光流转,冬去夏来,这支簪子仍散发着莹莹光泽,而?她和陆彻也是新的模样?。
“卿卿,我爱你,从见到你第一眼就爱你。”陆彻很少剖析自己?,但是他现?在想重复无数遍,直到君卿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陆彻。”
一声惊雷般爆鸣响起,紧接着是数丈烟火直冲云霄,漫天金光洒落,映照着陆彻那双眼睛,比池塘澄澈,比烟火热烈。
府里下人们兴高采烈,热闹起来,在烟花下赞叹不止。
陆彻低头吻君卿,这次她没?有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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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渐凉,雨渐少,蝉鸣消退,八月如约而至。
月初君淮大婚,是以君卿自生辰后便忙个不停,陆彻忙于公务,二人每日只有晚间会面,虽各自奔波,却蜜里调油。
听闻皇帝晨间议事时头风发?作,君卿像往常那?样乘了往宫里去的马车。
北犁族再次向大雍恳求回归,这次朝廷内外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是否接纳,迟迟不定。
皇帝身体时好时坏,这件事一直没决断,每日议事厅里你来我往,各路官员接连进谏,大抵分为两派。
主张接收的大多?是文臣,为大雍长远计。主张拒绝的是武将,为几年前那?桩恩恩怨怨。
如此这般吵闹了三四?天,皇帝今日晨间终于病情加重,卧床不起。
卷起层层纱帐,君卿端着?汤药一勺一勺喂给君肃。
君肃又老了许多?,这位正值壮年的帝王此刻被头风折磨得死去活来。
听着?皇后站在一旁悄悄啜泣的声音,君卿心中冷笑?。
看着?架势,皇后很快就要得偿所愿了,不知皇兄准备好了没有。
或许,手?里那?些东西,是时候该放出去了。
君肃被药呛了一口,咳嗽起来,君卿忙拿起丝帕为他擦嘴,乌黑的药汁顷刻染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