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到花朝朝回?来,芍药瞪了眼柳阳和素问,扶着她家姑娘入了屋内,在钱嬷嬷的眼色下,芍药将二?人更是拦在了门口。
花朝朝见此,也知是她让钱嬷嬷和芍药担忧了,她便解释道:“裴季身子不?适,让我去给他做一顿饭,害得嬷嬷担心了。”
钱嬷嬷心下气恼,根本顾不?得现下还在留园,只?道:“纵使是他身子不?好,也不?该一声不?吭的在大半夜将姑娘带了出去。昨夜风大雨大,万一出点什么事,谁能赔给老奴一个完整的姑娘。再者,他将姑娘的名声置于何地?”
“老奴是欠了他一条人命,他要拿走便拿走就是。”
素问推了一把柳阳,柳阳忙道:“嬷嬷别生气,此事是我的主张,我家王爷万万不?知晓,昨夜王爷已将我罚了一顿,今日我特意前?来向?姑娘和嬷嬷请罪。”
“王爷为着朝中奸细祸害边关一案忙得焦头烂额,连着数日未眠,又因有厌食症而食不?下咽,我才来此求得姑娘随我去了王府。”
钱嬷嬷眉头皱起,柳阳说的话她分明每一字都听懂了,合在一起之后?却让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家姑娘不?是去寻了季五郎?
柳阳口中的王爷又是何人?
柳阳看出了钱嬷嬷眼神中的疑惑,心想早知道会有今日,他和王翼当日就不?该给他家主子编造一个身份。
他绕过芍药,把手中的礼盒放在罗汉床对?面的圆桌上,对?钱嬷嬷尽显客气道:“季五郎是我家王爷曾借用过的名字,忠义大将军府是我家王爷的外祖家。”
话说到这个点了,钱嬷嬷自然就反应过来了。
忠义大将军上的老爷子有三子一女,一女嫁入宫中成了贵妃,早年因病过世,留下一个独子,而这独子正是如今的祈城王裴季。
所以柳阳口中的王爷就是“季五郎”裴季。
柳阳怕钱嬷嬷不?信,将他家主子给他的令牌递给了钱嬷嬷道:“王爷从边关回?来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朝中诸事繁杂,王爷嫌麻烦,便来了留园养病。但王爷的身份特殊,自然不?敢随意暴露。”
柳阳心里明白钱嬷嬷对?花姑娘来说很重要,若因此而使得他家主子的婚事出了差错,那他家主子定然会把他给废了。
钱嬷嬷接过柳阳递给她的令牌,玄铁而制,上面镌刻着“祈城”二?字,可想柳阳所说的句句属实。
她当然也能理解,一位身份贵重的王爷,还是百姓心中战神,此等身份之人自是不?能有半点马虎。
只?是她没想明白的一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把裴季的身份说出来。
她不?由看向?她家姑娘,心里不?安起来。
莫非昨夜
花朝朝看着钱嬷嬷脸色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惶恐不?安,她随即让柳阳她们?先出去,然后?拉着钱嬷嬷在罗汉床上落了座,柔声唤了一句:“嬷嬷。”
钱嬷嬷握住花朝朝的手,此刻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姑娘,是老奴没有照顾好你,是老奴没有照顾好你啊!”
花朝朝见钱嬷嬷神情激动,她有些不?解,道:“嬷嬷,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怎么了呀?”
钱嬷嬷拭去眼角的泪,“姑娘,你对?祈城王如何想?你想嫁给他为妾吗?”
花朝朝虽不?知钱嬷嬷如何猜到此事的,但显然钱嬷嬷想偏了,“嬷嬷,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不?过,他说的是要娶我为妻,如果我愿意的话。”
钱嬷嬷自是不?信花朝朝的话,花朝朝养在乡下多年,与外界接触甚少,更是没见过几位郎君,被裴季欺负了可能也不?知道。
可裴季身份贵重,就算是个外室,她家姑娘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钱嬷嬷思及此,愈发伤心难过。
她就该豁出去老脸教她家姑娘防备着外男的。
钱嬷嬷叹了口气道:“姑娘,你跟老奴说一句实话,你和王爷是不?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花朝朝瞬时红了脸,“嬷嬷,你在说什么呢?我和他哪是夫妻啊!都没有成亲。”
钱嬷嬷快要后?悔死,她家姑娘被她养得太单纯了。
无奈之下,钱嬷嬷只?得凑到花朝朝的耳边,解释方才的话。
花朝朝脑袋嗡嗡地摇了头,赫然红了一个大酸果,她摇了摇钱嬷嬷的手,低声道:“嬷嬷,你都在说什么呀!我和他才没有呢。”
钱嬷嬷将信将疑的再次问道:“姑娘,你确定吗?”
花朝朝点了点头。
她也就贪恋裴季的美?色,主动亲了他一下而已。
她红着脸道:“嬷嬷这都哪跟哪?裴季就说他家中催他成亲,与我合适,且他能帮我拿回?母亲的嫁妆,还可以帮母亲与父亲和离。”
钱嬷嬷听着这个话,只?觉得很是不?可靠。
一位王爷,家中催婚?与一位不?受宠的嫡女合适?
这分明就是祈城王惦记上了她家姑娘,而她家姑娘根本就没有开?窍,祈城王这才想利诱她家姑娘。
只?是她没想到,她家姑娘的婚事会定在皇家。
她不?由忧虑道:“姑娘,皇家可比忠义大将军府还要难。”
花朝朝略显轻松道:“我倒是觉得此事是相互成全,我得了我想要,裴季得了他想要的。”
钱嬷嬷握住她家姑娘的手,祈城王能先问过她家姑娘的想法足够证明他的诚意,现下她看她家姑娘的态度也是同?意的。
虽不?知未来如何,起码祈城王当下愿意护着她家姑娘。
她笑着道:“行吧,此事就看姑娘自己的想法,既然王爷询问你,便是尊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