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点了头,“一切就按姑娘的来。”
有了南安伯给?商陆一百两打发的事在前,钱嬷嬷近日对南安伯的怨气颇深,背地里?一面吐槽南安伯是个狼心狗肺的,又免不得更加心疼她家姑娘。
因而此事,钱嬷嬷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但还是忍不住操心她家姑娘的事。
姑娘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总得寻一个合适的人家。
芍药跟她提到裴季,她也?想过。
但忠义将军府是高门望族,盘踞京都多年,又曾出过一位贵妃,现下还有一位深受圣恩的王爷。
纵使她觉得自?家姑娘千好万好,在京都又岂能有不看门户的世家?
这么一来,钱嬷嬷又多了一个烦恼。
她开始担忧她家姑娘会对裴季动心思。
戏曲里?常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裴季模样又长得十分?俊美,同住一个屋檐下,难免少女春心。
钱嬷嬷是越想越心慌,发愁的试探起她家姑娘的心思来,“姑娘觉得季五郎如何?”
“挺好的。”
花朝朝答得不假思索,惹得钱嬷嬷一阵心惊胆颤,好在一旁有商陆提醒,说她家姑娘多半对感?情一窍不通。
钱嬷嬷不信,又问了几遍。
“季明舟难道不好吗?他不仅救了我们的命,还愿意我们租住在留园。”花朝朝根本没懂钱嬷嬷的心思,她这会儿确实在惦记着?裴季,但她想的是如何能见裴季一面,把事情的原由弄清楚。
钱嬷嬷则是在见她家姑娘眼中着?实对裴季没有情意,只有发自?内心的感?恩之情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可当?天夜里?,钱嬷嬷又感?觉到不对,她坐起身来,大腿一拍,心想:姑娘连季五郎都看不上?,那她往后如何寻人家呀!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嫁人吧?
钱嬷嬷在这厢愁着?花朝朝嫁人一事,花朝朝则在愁着?如何见到裴季。
朝夕阁内,花朝朝辗转难眠。
这几日天气愈发的热,屋里?放了两盆冰才勉强降下一些温度。
她着?着?一件轻薄的浅粉抹胸和薄荷绿的裙衫仰躺在床榻上?,手中持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何时得罪了裴季,除了那夜失去的记忆外,花朝朝已经毫无头绪可言。
更让她郁闷的是,素问和柳阳不见了踪影,连带着?王翼这几日都没见到,就像是所?有人的都在躲着?她一样。
可裴季还在如常吃着?她做的膳食。
再仔细想想的话,裴季只是请她来做膳食,不见她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样一来,她就没法子请来孙梓人,也?没法子跟裴季说续租到冬至的事。
花朝朝越想,便觉得思绪像是乱成了一锅粥似的,根本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