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香朝商寔瞥了一眼?,小?脸冷冷清清的,什么都没?说,商寔却嘟了下嘴,不敢再?多说。
陈溯雪看到这一幕,轻笑一声。
……
商寔确实是忙,虽然西海酆都有诸多长□□同掌管,但他是被选出来守卫八擎柱的城主,许多事都要?经过他的手?。
他亲自送了滕香去了陈溯雪选好的客栈,那是西海酆都最大?的客栈,名为朝西楼,九层楼高,极为奢靡豪华的客栈,半个月钱便难以订到房间了。
他朝陈溯雪看了两眼?,打量了一番,皱着眉愣是没?看出这是出身自哪里的世家修者,兜里这么有钱。
商寔留下了个护卫做联系用?,便被长老派出来的人喊了回去。
朝西楼上楼用?的是云梯,以术咒驱动,不用?爬楼,进了云梯能直升上楼,和东洲三山的云梯差不多,月如酒上去后看了看,道:“这云梯用?的术咒与东洲三山一脉如出一辙,机关构造也一样,怕是哪位同门建造的。”
滕香没?说话,月如酒回头看了看陈溯雪,还是憋不住话,小?声说:“滕姑娘,方才溯雪去问了药铺掌柜的关于青禾霜的事,此?次我?们来的恰是时候。”
他便将青禾霜如何获得一事简单说了一下。
滕香目光朝他看去,听得认真,点头,冷冷清清道:“多谢。”
这一声多谢不知是和月如酒说的还是陈溯雪说的,陈溯雪垂首一直看着她,只觉得她眉宇间因为失忆因为对一切都未知的戾气淡去了一些,心却仿佛更冷了一些。
“谢什么?”他忍不住问,心里竟是觉得更喜欢滕香对他怒目冲冠的样子?。
滕香瞥他一眼?,视线扫过他的唇瓣,顿了顿,又甩了脸子?:“听不懂人话就闭嘴。”
月如酒在一旁努力当?个透明的,抬头就见他的溯雪兄弟被骂了还低头笑,不由觉得自己站在这儿真是很多余。
他又想想自己能住在这儿还得靠溯雪兄弟,忙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到了九楼,陈溯雪带着滕香去了她的那间屋,手?中拿着的玉牌往门上的术咒锁孔一按,门便开了,滕香进去,他随之进去。
月如酒还想跟进去,门却关上了,他差点儿撞到鼻子?。
他摸了摸鼻子?,只好去一楼自己屋中,赶了这么些路,也确实要?好好休息一番。
陈溯雪跟着滕香进屋后,便解开了身上的白狐裘,挂到一边衣架上,滕香回身,看到他身上穿的水银色袍子?走动间光华流动。
视线往上,便是那袒开的衣襟。
“那狐狸精与你说了什么?”陈溯雪仿佛没?察觉到滕香视线,继续朝她走去,一直到她面前一步距离停下。
滕香不想和他说话。
这个人能共感到她在梦中见到的记忆,他知道她太多事,他们是宿敌,又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想要?继续记起更多的事,便还要?和他保持着这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她有些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滕香只能摆出更冷淡的神色,“我?要?休息,你出去。”
说完就往床边走。
陈溯雪却紧跟在她身后,“这儿很贵的,只订到这一间,我?想着凭我?们的关系,得住一块儿,出不烦村时你答应我?了,得保护我?。”
他声音说不上轻,偏咬字又柔,说完,又弯下腰在滕香耳边说:“你对商寔的话不十分信吧?今晚是不是要?去梦里逛一圈?得用?得上我?吧?”
滕香一下转身去推他,陈溯雪却伸手?一揽,将她搂进怀里,动作?越发?熟练。
当?然滕香绝不会这么顺从?,手?上用?了灵力去推搡,陈溯雪摘了黑玉珏,以术咒捏着滕香双手?,滕香掌心里蓝火生出,他却是动作?一顿,顿时收回力道。
趁着这功夫,滕香将陈溯雪往床上踹去,在他挺着腰要?起来的时候,又直接坐在了他腰上。
陈溯雪腰上的肌肉瞬间软了下来,人也重新?躺回了床上,撕扯间,他身上的袍子?早被拉开到腹部了,露出整片胸膛腹肌。
滕香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溯雪,她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
陈溯雪便也收起了脸上懒散的神色,也不说话,只抬着眼?看她。
此?时天还亮着,只是这床榻上的罗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不透光,刚才两人缠斗间,一边金钩落下,罗帐便落下一半,床帏间光线暗淡,无声的说不清楚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滕香挥手?,将另一只金钩也扯了下来,床帏里面便彻底暗了下来,只余一点点微光,能看得清两人的身形。
她什么都没?说,低下身去咬陈溯雪的唇瓣,动作?丝毫不温柔,不像是那次亲吻一般,她动作?生硬,仿佛只是啃咬,牙齿在他唇上用?力一扎,便流出血来,她吮吸住。
陈溯雪胸口起伏起来,却没?有动,任由滕香在他唇上啃咬,直到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滕香的呼吸也渐渐不稳,他才张口,去含她的唇瓣。
滕香顿了顿,似要?回缩,陈溯雪抬手?,将手?按在她后腰上,将她整个人往胸口压下来,含吮着她的唇瓣,再?是试探着将舌卷入她口中。
上一回她是不甚清醒的,这回她是清醒的,自然要?抗拒。
陈溯雪便缩了回去,又轻轻啄吻着滕香,一会儿含一会儿吮,也不说话,空气里尽是亲吻时发?出的暧昧水声。
唇齿之间是两人好闻的气息,伴随着的是腥甜的血气。
不知过了多久,滕香趴在陈溯雪胸口的僵硬的身体才渐渐软下来,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