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雪松开她的手,轻轻碰了下?左耳垂上的黑玉珏。
在巫族的气息扩散出来之前,又将黑玉珏牢牢夹住耳垂。
可她手心里寡淡的小野菊重新?鲜活起来,黄的白的绿的红的,鲜灵灵的。
滕香拿起小野菊看了看,星星一样的眼睛看向?他,陈溯雪低头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腰又弯得低了一些,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却很快移开。
他别开的脸上,脸侧的耳朵瞬间红了,在滕香发怒之前便?大步往山下?走去?。
“走了,反正这也没?姓沈的。”
滕香一把将手里的小野菊丟掷到地上,铃铛叮铃铃急促朝山下?响起。
陈溯雪仿佛又走快了一些。
……
圆叶洗露草很难寻,第二日?一大早,三人便?起来,根据月如酒的记忆去?寻找。
一直到酉时初,才找到了一株。
马上夕阳日?落,天色暗淡下?来,没?有办法再找寻第五株园叶洗露草。
陈溯雪从今天早上梦醒后,就忍不住视线轻点着滕香,此时她服下?第四株园叶洗露草,正闭眼调息。
她脸色不再像从前那样苍白,随着经脉被修复了九成,她双颊粉润,星星一样的眼睛闭着,却能想到睁开时的夺目。
那截记忆里,他们之间的气氛算得上平和。
陈溯雪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骨,滕香轻柔地捏住的触觉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溯雪?”月如酒连续叫了陈溯雪两声,他都没?反应,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叫了第三声。
陈溯雪回过神来,看他。
月如酒默然地看了一眼旁边闭目调息的滕香,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无处可去?,可否与你们一道?我也算是一份力?,出了什么事,也可帮忙。”
陈溯雪皱眉奇怪地看他一眼,显然无法理解他的这个决定。
月如酒真诚地说道:“我也看出来滕姑娘与须弥洞有关,此事关乎灵域与凡界安危,我既知?道了,自不能随手放下?了。”
陈溯雪其实不了解月如酒,只知?道这是个在离恨墟消息灵通的人,平日?里喜好打听?些趣闻,爱作一些乱七八糟的诗。
“此行危险。”他懒声提醒。
月如酒那张狰狞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修者这一生,又何时不处于危险之中呢?”
陈溯雪便?看向?滕香,慢吞吞道:“我没?意见,你要问她。”
月如酒笑容更大了一些,那瞬间上扬的眼角狐狸一样。
“溯雪,你没?发觉,滕姑娘对你是有点偏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