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他又开始发热。
半梦半醒中,感觉滚烫的肌肤被人用凉帕子温柔地擦过,体内的燥热瞬间得到舒缓。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有人掀开被子躺下。
展乐扬呢喃着说冷,那人便侧身将他搂在怀中。
夜里山风呼号,偶尔传来丧尸的嚎叫,身旁人的体温却带着神奇的安抚力和安全感,让人觉得安心满足。
杂乱缤纷让人疲倦的梦魇最终褪去。
平静
翌日,展乐扬迷迷瞪瞪睁眼,看着窗户上的白霜咋舌道:“十月初就这么冷了吗?”
陆钦把烘干的衣服递给他:“可能是在山里的缘故。”
趁陆钦翻找背包,展乐扬快速脱掉衣服换上自己的衬衫,陆钦回头时,只瞥见快速消失的一抹珍珠白。
淡淡的遗憾在心头一闪而过。
陆钦面色如常地接过t恤套上。
拉开窗帘,一只丧尸凑在窗前,眼神透过封住窗户的木板缝隙,直勾勾往里看,在见到活人后,麻木的五官抽搐两下,但最终因为被冻僵,上扬的嘴角再也收不回去。
展乐扬自娱自乐道:“我觉得它见到我们还挺高兴的。”
“嗯。”陆钦徒手掰断封窗的木板,手臂鼓起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因为它饿了。”
展乐扬大笑出声,精神看上去不错。
陆钦打开窗户,手起刀落果断解决丧尸。
回去的路上异常平静,只遇上三两只四肢冻得僵硬的丧尸。
两人没有先回去,反而去了项衡家。
彼时项衡正光着膀子在院子水池边洗漱,见到展乐扬激动得差点把牙膏吞进肚子。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没事的!”项衡抹掉嘴上的泡沫,“快进屋,哟,这是怎么了?”
展乐扬:“从山坡滚下去的时候崴到脚了。”
“问题不大,试试哥的云南白药。”项衡在一楼电视柜旁边一顿乱翻,“我记得就在这里——啊,找到了!”
展乐扬脚放在陆钦大腿上,陆钦力度恰好又富有技巧地揉着他红肿的脚踝。
展乐扬又痒又疼,龇牙咧嘴问:“那些关押的小孩儿呢?你们怎么处置的。”
“听你的,直接让他们回去了。”项衡乐道,“你是没看到刘辉那表情,五彩纷呈,语言都描述不过来。”
展乐扬笑了笑:“他肯定知道是我干的。”
“他不敢把你怎么样。”项衡努努嘴,“陆老弟在呢。”
正如项衡所言,刘辉不仅不能把展乐扬如何,甚至还要装模作样地来嘘寒问暖。
村政府四楼,刘辉抄起桌上装饰用的小盆景愤怒地扔向对面的人。
周耀成微微侧头,轻巧躲过:“我劝过你,是你当时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