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其实都懂,他之前所做,在宁真心中,留下了一片不小的阴影。
可他只是不明白,为何宁真可以接受王大强,却对他避之不及。
这,不公平。
凭什么只有他在受着困扰,而宁真,却可以轻易将自己摘出,与另一个人称兄道弟,越走越近。
虽神色优雅,可贺云内心,却仿佛萌生出一个可怕的疯子,在无声嘶吼着,叫嚣着,像是要撕毁这让他困扰的一切。
无人知道,贺云内心的狂怒。
要知道,他一直是个运筹帷幄、游刃有余之人,任何事情,仿佛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我……我不相信。”
宁真紧紧咬住唇,心中生出一股怯意来,他不敢面对这残忍的一切,却又不得不面对。
“是真的。”
贺云叹息一声,看着宁真可怜的模样,心头划过一阵怜惜,忍不住将手覆在宁真的左手之上。
对于其右手,贺云一直都是很忌惮。
冰冷的左手,被贺云火热的手覆住,宁真忍不住一怔,瑟缩,却又被贺云擒住了手指,挣脱不得。
“别怕,真真。”贺云真诚地望着他,“我只是怕你和刚才那样,又差点晕过去。”
宁真一顿,也不好挣脱,毕竟,班长是为了他好。
他,又怎么能辜负他人的好意?
“谢谢你,班长……”宁真感到一丝别扭,随后急切的问道,“班长,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仍抱有侥幸,以为是贺云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
之前,欺负宁真的秦万,无故转学,有人说他被吓疯了,整日里说梦话,他的室友,都十分害怕他。
可宁真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要是秦万会疯,那真是老天爷开了眼了。
那么盛气凌人的一个人,怎么会疯呢,都是别人传的闲话罢了。
贺云眼神一闪,款款道来。
原来,是班长抱作业去老师办公室时,听见他们无意中说出的。
“真的?”宁真双目一红,神色黯淡。
胃中好似被倒了几杯苦水,这股苦意,染上了喉咙,让他几欲呕吐,可唇中纵然一片酸意,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这股浓厚的苦意,反而经由舌尖,转到了他沾染了糖水的唇上,让唇瓣也变苦了。
看到宁真的粉舌,贺云喉咙微微一动,眼神微微闪烁,像是不经意间,视线从上至下扫射,停留在了他的粉唇之上。
“真真,你似乎很难受。”
凑上前,贺云关切地问着,手,却温柔而缓慢地摩擦着宁真的左手,动作如常,并不狎昵,宁真也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幼时,婆婆在安慰他时,偶尔也会像贺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