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审判便到来。
只听贺云假意道:“可是,你这次在学校的医务室发病了,病得……还不轻。而且,都临近高考了,你若是再次发病,伤害了其他同学,那该如何是好。”
任谁听到这句话,都要夸一夸贺云识大体,为全班同学着想。
又有谁会想到,如贺云这般“体贴”,却是有私心的。
宁真抿着唇,明明应该愤怒的他,心中却仿若一滩死水,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他明白,贺云既然要为难他,那么,不管他怎么辩解,都是无用的。
可他,仍旧抱有一丝可怜的期望,期望贺云能发发善心,帮他保密。
“这次,只是意外,我,我是不会伤害其他同学的。”宁真唇舌干燥,努力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班……班长,还请你,帮我保密,不要……不要告诉其他同学。”
他的请求,简直是卑微到了骨子里。
“求你了,班长……”
宁真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双黑眸,掩藏着丝丝幼鸟醉梦于天空的希冀。
“哦?”
瞧他一副难得的可怜样儿,贺云忍不住喉咙微动,眼神闪过一丝异样之色,他唇角抿起,一双冰冷的眸子,写满了毫不掩饰的算计。
“我可以帮你保密。”他微微抬起头,既高傲又矜贵。
“那么,代价呢?”
他眯起眼睛,倏然开口。
什么是代价
放学后。
宁真满脸苦涩,走在街头。
他都不敢相信,贺云没有打他,骂他,反而让他轻而易举地离开了医务室。
然而——
“代价?”宁真喃喃自语,难以理解。
贺云此人,说话总是拐弯抹角,就好似在医务室中,他对着宁真说出了“代价”两个字,却并未说,到底要宁真付出什么代价。
反而与他打着哑谜,要宁真自己去寻找这个“代价”。
并且,还规定了时间。
如若宁真未在一周之内,告诉贺云他所要付出的代价,换句话说,提出让贺云满意的代价,那么,贺云便不会为他保密。
他一无所有,付不出任何代价。
家中。
宁真站立于穿衣镜前,面色复杂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有丝忐忑。
他想要呼唤小镜,却莫名不敢出声,心中的惧意,让他禁不住退却。
然而,在他想要放弃之前,镜中的他,犹豫的表情,蓦然变得冰冷阴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