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奴才丶家眷,男人的面子撑着,沈庭不愿示弱,「摄政王持刀夜闯我将军府,谋杀朝廷命官的女眷是何道理?」
墨承影就知道自己私下见沈庭,会忍不住想要揍他。
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前世他虽与自己不睦,却也能在战场搭救自己,可见其人公私分明,何况他终究是卿卿的父亲,墨承影不愿当着她的面,与她父亲翻脸。
他轻轻吻了沈雁归额头,柔声道:「你先去见阿娘,好不好?」
和父亲翻脸的事情,沈雁归自己就做过多回了,她头晕得厉害,双手环着墨承影的腰,摇了摇头。
沈庭见这腻腻歪歪的情况,看不下去:「成何体统?」
墨承影瞪他一眼,仍抱着沈雁归,声如寒冰道:
「本王杀你尚且不需要『谋』,更何况是她?」
若是沈雁归不在,墨承影这话就该是:老子想杀就杀,不讲道理。
「你……」
便是天子也不能不孝,沈庭不敢对摄政王如何,难道还还不能对自己女儿如何麽?
他看着沈雁归,语气阴阳道:「雁儿而今长本事了,知道回来耀武扬威了?」
墨承影当即护道:「本王一向知道沈将军对人不对事,惯会挑软柿子捏。」
「大夏以孝治天下,父亲训斥女儿,并非朝政,乃我家事,摄政王这也要插手吗?!」
「家事?你们夫妇联手欺负我夫人,如何敢称之为家事?」
好一个颠倒黑白,沈庭闻言瞥了眼沈林氏的脸。
今日闹成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无非是用一人之性命,逼摄政王下位,若是雁儿不肯为大义献身,那就自己来。
沈庭梗着脖子,有意激怒道:「你夫人?你夫人她是我女儿,今日莫说训斥,便是叫她跪上一宿丶请家法,谁也说不得什麽!」
他这哪里是说叫沈雁归跪一宿?
分明是说,摄政王既娶了自己女儿,便是自己女婿。
自己能打女儿,便也能打他,也能叫他在自己面前下跪。
「她既然嫁给了本王,便是摄政王妃,日後皇上大婚,连皇后见了她都得要见礼,你们……」
墨承影拿眼一扫,「连给我夫人提鞋的资格也没有,还敢对她大呼小叫?」
沈庭觉闻言,开始维护他心中的正统道义,「摄政王妃便是再高贵,那也是臣,皇后是君,哪有君给臣行礼的道理?」
「沈将军是在提醒本王……是臣,不是君?」
「没想到王爷还有自知之明。」
沈庭侧站着,一脸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的表情,瞧着倒像是有几分风骨的。
「本王什麽都有,便是没有自知之明。」
墨承影顿了顿,「区区兵部库部主事,宣武将军也配与本王谈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