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干站着也不行,一个在旁边剥豆子,一个递柴火。
江晖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肩上还披着鹅绒大?氅,在狭小的厨房里格格不入,他不会做这些活,剥豆子剥得?手疼。
“你不会做这些,放下,早些回去?,下雪路滑。”
江泠将?东西拿走。
江晖站起来,他心里想,三?哥原本也和他一样的,作为?富家少爷,不可能去?学这些,怎么这么久不见,这些琐碎的事情做起来竟已如此熟练。
江泠的变化?让他们咋舌,修长白皙的手指因为?布满茧而变得?粗糙。
话音落下,江晖却并没有动身。
他杵在门口许久,神色为?难。
江泠看向他,微微皱眉。
对上江泠不解的目光,江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心里憋着话,但不知如何开口,站在门前,快把手指抠破。
“五郎。”
江泠唤他,“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江晖
唇线紧抿,点头。
江泠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三?哥……”
挣扎良久,江晖咬了咬牙,“二伯娘她嫁人了。”
想念他只是突然很想叶秋水。
这件事情江晖也是才知道,但其实?听人说?,宋氏刚拿着放妻书离开,随兄长回京不久,就在长辈的安排下嫁给了一名官员。
那官员早年是宋老太?爷的一名学生,家境清苦,多年未曾娶妻。
刚入仕的几年,那名官员一直在地方县衙打转,近两年才被调入京城,为?人憨厚老实?,宋氏刚和离,宋老太?爷就做主为?二人牵线,宋氏一嫁过去就是正头大娘子。
夫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人口简单,没有妯娌婆媳纷争,那官员人也上进,虽说?不上门当户对,但也比江二爷强,更何况宋氏年纪已不轻,还与人和离,丈夫是罪臣,二人孕有一子,年纪也不小了。
江家原先并不知道宋氏改嫁的事情,也是前不久,江家的一位叔父进京办事,顺带看望友人,恰逢京中一位人家为?儿子办满月宴,流水席摆了百桌有余,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上门吃,叔父跟着友人一起去凑热闹,看到那户人家的大娘子抱着孩子出来见客人,一身珠玉堆砌,极为?雍容尊贵,叔父定睛一瞧,手里的酒杯险些砸落。
只因?那抱着婴儿,被众人簇拥恭贺的妇人,正是从前的江家二夫人,宋氏无疑。
她带着放妻书回京,不到半个?月再嫁,很快怀有身孕,上个?月,她的孩子出生了。
叔父寄回曲州的家书上提到此事,江晖听长辈们闲聊,才知道二伯娘嫁人了。
他犹豫许久,将听到的事情告诉江泠。
话?音落下,江泠目光怔然,他的眼?眸微微睁大,下一瞬,又低垂下来。
前不久满月宴,若那孩子足月出生,江泠算了算,母亲刚离开不到半旬就再嫁了。
她与舅舅走时是正月底,一晃眼?,竟也又是一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