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与琮壶齐齐看向苍衍。
苍衍显示看了一眼琅华:“你便安心养伤,不要去考虑其他的,”说着他又看向了琮壶,“算时间箜冥应该已经降世,未免玉珩再动心思,尽早将她寻回。”
“直接带回来吗?”琮壶问,“还是……”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苍衍寝殿面前。
苍衍正要推门,闻言稍顿,在短暂地思考之后开口道:“我来定夺。”
说完,苍衍便推门而入。
琮壶稍忖,看向琅华,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
倒是琅华来得坦荡:“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琮壶这才没有牵挂,一个拂袖就消失在了此处。
……
另一边,天界之上。
雀见将玉珩扶进了归墟殿偏殿,玉珩抬手遣退了所有弟子,终于在步入偏殿最深处时跌跪在炼器炉前。
看见面前的炼器炉,雀见心里闪过一丝惊愕。
若他没有记错,天界为了避免几派弟子之间实力失衡,是禁止了炼器炉这一通过外界手段增加灵力修为的东西存在的。
可玉珩……
“看来你对天界的规矩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玉珩一手挂在雀见的脖子上,顺着雀见的力气坐了起来,“那如今便可以开始接触规矩之外的东西了。”
说话间,玉珩盘坐双腿坐在炼器炉之前。
他双手合十又侧转,双掌上下拉开时,其间在灵力凝聚同时显现一柄短刃。
面对全然陌生的所有事物,雀见仍有些胆怯。
可好奇心还是促使他止不住窥探玉珩手中之物。
就见那把短刃的刃上似乎有一道浅浅的沟壑,沟壑之内,就如人的血脉一般,淌着猩红且有生气的液体。
——就好似这柄短刃是有生命一样。
忽然,玉珩开了口:“知道本尊为何将你带在身边?”
雀见下意识收回目光,又赶紧摇摇头。
虚弱之时,玉珩也有些恍惚。
他也没想到苍衍会在交手之际算计他,将他打成重伤。
可回到这里之后,看见炼器炉还有偏殿其他近些日子多出来的法器,他又觉得讽刺。
“下界历劫之前,本尊对所有事情都十拿九稳,”玉珩一手拿住短刃,一手撑在地上,虚弱地说:“从不喝忘尘水,再到试图操纵景晏与商晚茗的一生……”
“每一步,本尊确实都不后悔,”说着,他看向面前熊熊燃烧的炼器炉,“可为何又走到这一步了……”
从前的风光霁月,温润如玉,好像都回不去了。
旧友抑或是倾心之人,好像都与自己预期的路分道扬镳。
分明自己也不过是想让事情变得更好更妥贴,分明……
分明苍衍他自己迟钝不堪,迟迟不愿表明心意。
玉珩想到这里,紧紧阖上了眸子:“本尊无意回避,你确实是唯一了解本尊那些不为人知的不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