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真为朕的江山着想,就连下一任皇帝都给朕找好了。”崇安帝并未否认江垣的话,他道,“斩草必除根,朕以为你会把朕的孩子也全杀了。”
“臣只是想报仇,不是要天下大乱。”江垣朝魏乘风拱手,“殿下,臣是真心的。”
魏乘风拿着手中禁卫军之令牌,心中犹豫。
崇安帝瞥了一眼魏乘风,未做他说,只从李全手中取出擦拭十余年的轩辕剑,迎战江垣。
两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过起招数,刀刀砍向对方致命部位。
江垣残存的将士一声嘶吼,吃着红缨枪冲向崇安帝,不过两次过招,就被一刀斩首。
双目愤怒不甘的头颅滚落到禁卫军统领脚边。
他一动不动。
仿若未看见崇安帝已被众人团团围住。
濒死黄雀
魏乘风捏着手中的令牌不解,难道是因为自己没下令,所以……不对啊,禁卫军以保护陛下为己任,并不完全听从令牌行事。
许是太多人看向他,统领沉声:“这是陛下的吩咐。”
陛下已经等今天十余年了。
京城之外。
自援兵进城,江定北就被人敲晕,连夜北下。
江裘命人将孕中妻儿送走,自己带人闯进厮杀之中。
义父说他一定会帮自己报仇,也一定会登上那王位,昭示天下崇安帝之罪过。可……
江裘苦涩勾唇,一个能因为边疆百姓受苦,自请常驻边疆守护百姓的人,会有野心去争那王位吗?
说是带了三万人前来,可实际上的数量,不过一万余人。
义父只是想弥补过错,想帮他们这些可怜虫报仇罢了。
十三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三年,今日他一定要为无故惨死的家人报仇雪恨。
只是,有些对不起妻子……最初选择和她结婚,也是为了拉他父亲入局。
天亮之后,她也要和自己一样,失去所有亲人了。
热血喷溅入目,江裘朝天怒吼一声,拔剑冲向既定结局。
旭日东升,最后一处黯夜也被驱散。
乱了一夜的京城终于安静下来,躲在房中瑟瑟发抖的百姓们探出头来,看到路面上坑坑洼洼的血迹,以及家门口的残肢断足,惊吓地再次缩回去。
直到官兵骑马扬言:“太平无事——诸君心归——”
宫中。
江垣头颅摆放在案桌之上,崇安帝吞咽涌上喉间的鲜血,伸手阖上江垣双眼。
魏乘风眼神闪烁:“父皇,让太医给您包扎一下伤口吧。”
崇安帝身上无数刀口已被雨水重刷的失去血色,泛白掀起,他嘴唇干裂,看向魏乘风,无声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