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下,即便魏乘风穿了雨披也被打湿半数衣衫。他手中捏着禁卫军的令牌,自信无比,面对压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崇安帝,他直起腰杆,礼制都不再行。
“父皇,您好生待在殿中,儿臣前去缉拿反贼。”以防万一,魏乘风看向萧则俞,对着他说:“听说萧侍郎武功也不错,可否陪我一同前去宫墙御敌?”
在崇安帝的目光之下,萧则俞点头,随着他一起离去。
看着外面层层包围宫殿的禁卫军,萧则俞一时有些犯难,以魏乘风那点子人手,怕是斗不过崇安帝。
现在还要去外面和江垣的人厮杀,魏乘风注定要失败了。
想到叶榕的一家也掺和进这件事情,萧则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整个大局都在朝着未知的方向狂奔而去……
“你发什么呆?”魏乘风回头,正巧瞧见萧则俞怔愣,好奇所问。
“若是失败……”
“不会失败。”魏乘风打断萧则俞讲话,“知道为什么吗?”
“除了几个稚子,旁的人我都杀了。”
萧则俞倒吸一口气。
“除非他想让这天下落到旁人手里……”魏乘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喊了一句,“狡兔三窟,本殿下还藏了一招。”
萧则俞一脸怪异。魏乘风什么时候长心眼子了?
彼时江垣带兵从北城杀入宫墙之下,雨幕之中,双方对峙大喊。以江垣为首的一方率先放弃言语沟通,展开攻势。
利箭破空声,步兵嘶吼声,桐木撞门声,哀呼痛喊声,交错叠加,血流漫布宫墙城门。
魏乘风立在城墙最高处,看着红色混沌局面,抬手搭弓,双箭齐发,直直射向阵前奋力厮杀之首——江垣。
江垣身着用了十数年打造的银盔钢甲,莫说是从未上阵杀过敌的皇子,即便是朝中武将亲自来,也断然无可能伤到他。
铮——
箭头和盔甲碰撞发出铮鸣,箭头的力度让他胸口一痛,顺着箭来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能看见两团模糊的人影。
江垣咧嘴一笑,斩马刀指向二人。
继而继续奋力杀敌。
不管对方是谁,待他杀进宫中皆斩之。
萧则俞莫不吭声递上箭羽,由气愤至极的魏乘风取之,再度搭弓射向江垣。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被人当成靶子射好几次,便是泥捏的人也该生气了。宫门破开之际,江垣策马直驱而入,一路杀上宫墙,却不见之前射杀他人之身影。
魏乘风已经被萧则俞拽走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非要对着全身武装的人再三射箭,暴露自己的位置……
嗯,虽然他也递箭羽了。
他只是想看个乐子而已。
魏乘风挣扎着:“你干嘛,松开我!我马上就能击破他那个破盔甲了。”
萧则俞没有心情同他胡闹,对着一侧的副将询问现如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