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熊有渔举手,眼神询问是否自己也要一起听课。一起陪胡之腾上加时课的时候,熊有渔可不用一起跟着抄校训。
「你一起!」苏玉安没好气。他算是看明白了,能够和朗星河之流混在一起玩耍的熊有渔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表面憨厚老实,内心实则住着一匹野马,非常渴望「作奸犯科」。
苏玉安给朗星河「开小灶」安排早课,并不是想要惩罚朗星河。他算是发现了,这小子想法很多,而且很多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和逻辑的。相反,朗星河的思考其实很深入,甚至窥伺到了世界真相的一隅。
但同时,朗星河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太少了,这就非常危险了——宛若管中窥豹,他看到了世界的一隅,就以为自己看到了所有的真相。
更加危险的是,朗星河是个行动派,他不光是想想,他还会行动,比方说那「胎死腹中」的复兴运动。
在苏玉安看来,朗星河的复兴运动一点也不离谱可笑,甚至这种倡议和理念会有许多拥护者。朗星河尚且年幼,且没有什麽影响力,倘若换一个位高权重之人来发起所谓的复兴运动,那必当一呼百应,会在妖国内很快集结一批不可忽视的力量。
学院的基础课程无法满足朗星河,为了防止这小子从别处学习到某些歪门邪说,苏玉安决定亲自授课,把朗星河这棵歪苗苗给扶正了。
「今日我们开始学习《律法大全》。」律法大全是一本包罗万象丶涉及生活方方面面的律法书。
一个时辰的授课非常漫长,而且大掌司的授课非常枯燥无聊,就是一条一条念法律条文,条文念完读释意,释意读完讲案例。
这种填鸭式的教学让朗星河昏昏欲睡,可是他还睡不得,每当他眼皮子耷拉,大掌司便会弹出一颗明光弹,朗星河整个人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
「今日的课程就到这儿了。」苏玉安合上律法书,看了眼漏刻,冲两个一脸生无可恋的学生道,「明日记得准时过来。」
「啊~~」朗星河从小马扎上滑下,直接瘫倒在地,两眼放空,如同弥留之际的低语,「如果我有罪,请让官差把我带走,而不是让我来上早课。」
熊有渔精神状态却非常好,他拉拉瘫倒在地的朗星河,低声道,「小狼,我们快去吃早膳吧,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朗星河此时脑子混沌沌的,被熊有渔一拽就跟着他走了。
「我只是一条狗啊,我为什麽要上学,我又为什麽要学律法书」一路上朗星河如同祥林嫂一般喃喃自语。显然大掌司高强度的填鸭式教学令他怀疑人生了。
「小狼,我觉得这也不错啊。」熊有渔劝解道。
「!」朗星河扭头盯着熊有渔,从头到尾将小夥伴打量了个遍,他严重怀疑小夥伴是不是被夺舍了,先前热衷熬筋锻骨还能理解,毕竟是白熊族的传统,现在热衷学习律法又是怎麽回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熊有渔不知道朗星河心中所想,继续道,「你不是说赚钱的法子都在律法书里写着吗?我们把律法书学熟学透,肯定能找到赚钱的法子的!」
朗星河诧异看向小夥伴,没想到小夥伴还真是敢想敢做啊!
「啊?我说得不对吗?」熊有渔被看得浑身发毛,不自在的扭扭身子。
朗星河摇头,「不,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所谓不怕流氓凶,就怕流氓有文化。自己既然想要赚大钱丶赚快钱,那必须得要把先行律法学明白,不然怎麽钻漏子?
「如此一来,大掌司可真是及时雨啊!」
苏玉安可不知道自己被当做了及时雨,最近他爆发出了极大的教学热情。特别是发现两个问题学生在自己的教育引导之下变得非常积极好学,不仅认真听课,还会举一反三地思考,苏玉安感受到了极大的成就感,於是教学起来就更加卖力了。
一个卖力教,一个认真学,就连整个无邪书院的学术气氛浓郁起来了——连学渣都开始认真学习了,普通学生们自然感受到了一种急迫感,谁也不想成为新任吊车尾啊!
真是意外之喜。
胡之腾复课後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欣欣向荣(卷到要死)的学院。
「我是走错学院了?」看着下课後被学生们围着请教问题的夫子,胡之腾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
「我只是三个月没有上学,不是三年啊!」怎麽一切都变了?
「兄弟,欢迎回来!」朗星河给胡之腾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是,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都怎麽回事啊?」胡之腾懵逼。
「可能大家都开窍了,知道要为了自己的人生好好学习了。」作为「幕後黑手」之一的熊有渔对一切毫无知觉。
「对啊,别管他们了。」朗星河对於旁人怎麽样并不感兴趣,他冲胡之腾眨眨眼,神秘一笑,「兄弟,我找到赚钱的法子了!」
在胡之腾疑惑的目光中,朗星河从书案下掏出了砖头块厚的《律法大全》。
翻开律法书到其中一页,朗星河指着一条法规给胡之腾细细讲来,「根据律法规定,民间不得私自炼制丶贩卖丹药膏方,只有经过官方认证的丹药师丶医师等专业人士可以开具药方丶炼制药丸。」
「对啊。」胡之腾点头,「我现在吃的丹药就是医修拿的方子,炼丹师开炉炼制的,价钱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