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好的观察点。视线掠过重重迭迭的枝叶与波光粼粼的湖面,旅舍开阔的中庭成了典雅的画框,框住了他想见的人。
画中人一会儿就不见了。
昂贵且不好吃的和果子挂在禅院甚尔身边的树枝上,他苦恼地打字。
“你有什么想要的伴手礼吗?”
他抱着一丝渺小的期望问:“御守,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距离很近,回复眨眼就弹出来了。
“所以,御守真的有庇护的效果?”
狡辩和解释打了又删,删了再打,兜兜转转,全部扔进草稿箱。最终。禅院甚尔决定闭嘴,用实际行动取代情急之下的胡乱掩饰。
他的目光缓慢移到林间如颜料飞溅的花丛上,嘴角不怀好意地勾起。他认真地挑选“受害者”。
“花开得真漂亮啊——”
伏黑幸找旅舍的工作人员要来了一樽花瓶。
素白的细口瓶里插了一枝开得热烈灿烂的野花。柔软的黄色花瓣妆点了窗台,她捏着花瓣沉思。
“做成标本干花,还是直接带回去?”
她撑着下巴,烦恼地弹了弹和果子的礼盒,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抓头发。
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她把旅舍里买的和果子当作伴手礼送给禅院甚尔,真的不会被当成她把禅院甚尔送来的和果子纹丝不动地退了回去吗?
现在改口要御守还来得及吗?
与小白脸碰头的第二十三天
一夜过去,窗台上的花仍开着。
伏黑幸卡着旅舍提供早餐的时间起床,蹭了一顿温泉酒店里的免费早餐。
昨晚大家喝了酒,能坚持起床吃早餐的貌似只有她一个人。中庭里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另外四人都缩在房间里,发消息也没有回复。
伏黑幸走着走着,忽然躲在门廊后探头探脑。并没有人和她互动,等过了一会儿,她又尴尬地走出去,悻悻发笑。
她以为禅院甚尔和她们住在同一家旅舍里呢,在这里和空气勾心斗角。
趁四下无人,她火速去了旅舍内卖当地特产的商店挑新的伴手礼。挑来挑去,她发现一个绝望的事实,旅舍是从小镇的特产店里进货,不管她选什么,禅院甚尔都能在特产店买到,而且更便宜。
正当伏黑幸犹豫时,走廊里飘出来一只幽灵。幽灵眼不看路,看端在手里的游戏机。他仿佛是一台有自动避障功能的扫地机器人,精准地避开了花瓶和转角柜,在中庭边坐下。
伏黑幸:“……早上好,二藤。”
游戏幽灵抬头,眼镜下的眼睛挂着青黑,“早上好。”
伏黑幸吓了一跳,“你昨晚没睡觉吗?换了一个新环境没睡好?”
二藤宏嵩推了推眼镜,“旅舍环境太好了,喝完酒以后忍不住坐在中庭打了一晚上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