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鹤和西风等在一边,贺鹤开口吐槽,「咱们现在这个手机,一点能玩的东西都没有,也就剩个拍照功能了。」
西风嗯了一声,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那种感觉稍纵即逝,他还来不及仔细琢磨,就被白凌画招呼了过去。白凌画一只手抓着桃树枝,另一只手舒展的敞开,还摆出一副春光灿烂的表情仰望天空,「西风,帮我拍个照片。」
西风:「你还差一条丝巾,就能完美融入阿姨们的行列了。」
白凌画扮演精神病扮演得特别上瘾,他换了一个更做作的姿势,指使西风,「给我拍,不拍满一百张不许走。」
贺鹤:「白凌画,你不是华影的吗,那你以後肯定要当大演员的。你现在拍这麽多黑历史存在西风的手机里,心也挺大的。」
白凌画做作的表情裂开了,他冲向西风想要毁尸灭迹,西风见状,握紧手机转身就跑。
西风跑得太急,一个不小心就和走在他身後的练习生撞在了一起,紧接着一堆保温杯丶运动水瓶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很吵闹的声音。
西风撞到的练习生是F班的孔凭,孔凭和方天书都是鸢尾音乐的,而且上午时候还一起并班上课,大家也算是很熟悉。孔凭被西风撞懵了,他愣了两秒才想起来去捡地上的东西,边捡边说你作什麽妖呢。
西风回了句不好意思,也立即帮忙捡水瓶。他拿起一个运动水瓶,怎麽看怎麽觉得眼熟,尤其是在看到上面贴着的名牌之後。
这个水瓶为什麽这麽眼熟,因为那就是他自己的。
西风:!!!
西风看向孔凭,满心悲痛,「这是杭宁给你的?」
孔凭:「对啊,他说帮他带去练习室,他有事先不过去了。」
西风:……
西风悲从中来,然後忽然就想起来了他刚刚错过的那一缕思绪是什麽。手机确实对当代年轻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可是临风学院发的手机什麽都干不了,它对杭宁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现在更不好找到他了。
在西风想清楚这个事情的同时,贺鹤和白凌画自然也醒悟了,贺鹤无语地和西风对视,而白凌画则选择了掏出手机给宗溟发消息。
【练习生-白凌画:杭宁有毒。】
杭宁在机智的摆脱了小夥伴们之後,计划着先藏起来一段时间,免得被西风他们几个找到,等一会儿练习生们开始上课了,他再到临风学院各处游览一番。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杭宁和狗仔丶跟拍那些人斗智斗勇许多年算是深谙此道,所以他没有去人工湖丶小花园那些人少空旷的景观地带躲避,反而是选择了练习室所在的主楼。
主楼楼顶的大露台一向很合杭宁心意,春日午後阳光温暖灿烂,他既能远观微澜山,还能近看银汉河,真是不要太惬意。
杭宁避开所有练习生和工作人员,利用货梯再次去到了主楼顶的大露台。他一个人无聊,先是欣赏了一番美丽的景色,然後又开始四处闲逛。
这个露台视野极好,能同时看到北丶东丶南三个方向,并在角落里还有个哆啦A梦口袋一样的小库房。小库房里堆积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拍摄用的道具,还有一些工具之类的,杭宁探宝似的翻翻找找,居然还找到了一张沙滩椅。
在露台上沐浴在阳光里睡个午觉,这种事想想都觉得舒服,杭宁想做就做,他把沙滩椅从库房里搬了出来,又选到一处风景宜人的角落,然後把沙滩椅摆好,真的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微风轻轻拂过,清新而舒缓,暖洋洋的日光像一层轻暖的薄被盖在身上,闲适又惬意。杭宁舒服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想着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场梦,想着想着,便沉沉地落入了梦乡。
耀眼的阳光从当空一路向西而行,不可直视的灿烂也渐渐变成了金橘色,杭宁有些慵懒地嗯了一声,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晚霞层层叠叠,迤逦绚烂如织画,满目都是残阳染出的赤金橙红。
有那麽一瞬间,杭宁有些恍惚,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身在何处,好像天地之大只剩下了他自己,无边孤独。
这种情绪来得猝不及防,褪去的也很快,当杭宁重新坐起身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杭宁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这麽久,本来还想观光游览一下临风学院,整个下午的时间居然都被他睡过去了。杭宁没有带表,手机也被西风拿走了,他只知道现在是傍晚时分,却不知道练习生们的课程结束没有。
彻底清醒的杭宁先是把沙滩椅收回了小库房里面,然後准备走楼梯去楼下的练习室打探一下情况,如果大家都已经下课了,他可以直奔食堂,虽然睡了一下午没什麽体力消耗,但他还是饿了。
杭宁走到露台入口处,伸手去拉露台的大门。
他握住门把手拧了拧,又拉了拉,表情有些放空。
这个门,居然被锁上了。
露台几乎没什麽人会来,更没有值钱的东西,露台大门一直都是自由敞开状态,杭宁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大门现在居然会被锁上。而且,他不仅是被锁在了露台上,甚至还是没有手机的被锁在了露台上,现在想搬救兵救他都联系不上,对着楼下喊救命也不太现实。
《临风》节目组应该是自知自己的赛制不当人,临风学院也跟个大型看守所似的,所以他们考虑到了练习生们的心理状态以及安全问题,於是防范意识被升华得尤为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