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姐姐聪明,善良,大度,我救济堂几次危机,姐姐都是义不容辞,我喜欢云香姐姐,我要是男子,有云香姐姐这样的妻子,我才不会去想什么芷儿兰儿。”芷儿认真的看着云香,继续说道,“我想,顾少尹总有一天会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云香姐姐,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因顾少尹而生了嫌隙。”
付云香点点头,笑道:“芷儿妹妹说我聪明、善良、大度,妹妹又何尝不是?妹妹离开田家,还能办起这女子救济堂,造福一方,我知妹妹,妹妹也知我,怎会为了他人生出嫌隙!”
是呀,总是这些女子,有这些美好的品质,总是愿意施以援手。
何必为了男人争风吃醋,芷儿心想,要是她是男子,也要娶这付云香才好!
“我知道妹妹自己有主意,也相信妹妹能处理好,”付云香又说道,“只是,当局者迷,妹妹自己的感情,也不应过于执着,我也希望妹妹珍惜眼前人……”
芷儿笑笑,点了点头。
等到付云香告辞出门,顾景澜这才从屏风后出来。
“少尹大人都听到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芷儿道。
“芷儿,我……”顾景澜一时语塞,想到自己对芷儿做的那些,既羞又恼。但想到放弃这一切,似乎有有些不甘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在我老家,有一个词,叫做“白月光”,是形容一个男子因为求而不得,转而将这个女子描绘成仙子一般,其实,如果真的得到了,就会发现,这女子也不过是凡人,索然无味。
少尹大人喜欢的,不过是自己想象中的,15岁坐在秋千上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芷儿,那是少尹大人谨慎周全的人生中,期待向往的样子。
但是,少尹大人应当了解自己,片刻放松之后,总会回到自己循规蹈矩的人生中去。是仕途重要,还是女子重要,少尹大人恐怕毫不犹豫就能给出答案。
况且,芷儿也不是15岁轻松自在的芷儿了,少尹大人,你认真看看罢,我和那画像上,还是同一个人吗?”芷儿盯着顾景澜,步步紧逼。
顾景澜吓得后退了几步,就像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突然被拆穿了似的,他定定神,仔细看了看芷儿,没错,这张脸和画上的脸,是同一张脸。但是,一切又和画像完全不一样,他也迷糊了……
“少尹大人,请回吧,芷儿告退了。”
芷儿说完,只微微行礼,便和白露一起退出了偏厅。
回到房间,白露感慨道:“顾大娘子为了顾少尹,居然愿意让姑娘去做平妻,看来完全被这顾少尹掌控了呀!”
芷儿笑道:“还不好说谁把控谁呢,云香姐姐和自己夫君同床共枕五年,大概一进门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夫君也在房里,她不动声色,说出了她想说的。我想,这个事情大概已经解决了罢。”
一番话,说的白露目瞪口呆。
我不想议亲了
话说,自从芷儿哭完那日,上官玘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娶别人了。芷儿已经同意嫁给他,他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安怀县主见到这个儿子,前几日还死气沉沉,今日又像活过来了似的,当下猜出了七八分。
“母亲,我不想议亲了……”上官玘有些不好意思。
“那怎么行,草贴都送过去了,八字都合过了,很般配!”安怀县主道。
“怎么这么快!”上官玘大惊失色。
“不是你自己说随便议一门亲事吗,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再拖下去!”
“那,等他们再送草贴,我们合一下八字说不合适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呢!人家女子不要名誉的吗?都送了草贴,又合了八字,说不要就不要,让表妹后面还怎么嫁人!”
“那要如何是好!”上官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这个孩子,怎么说不成亲就不成亲了,你都多大了!”上官正讪笑道。
“我不是不想成亲,我只是想娶芷儿……”
“你半个月前不是才说你们没有缘分,再也不想见她么!”安怀县主忍住笑意。
“我们现在又有缘分了,总之,我要娶芷儿,母亲,把草贴给我看看,我们回一个八字不合吧!”上官玘央求道。
“母亲,你就别为难弟弟了,你看他都要哭了!”上官和打趣说。
众人笑出了声。
“大家这是骗你呢,本来是要议亲的,可是看你那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哪敢把外甥女嫁给你,这不是害她么!”安怀县主笑着说。
“而且呀,这林小娘子让我们不要给你议这门亲事,我看你俩呀,郎有情妾有意,不知在干什么要这样闹!”上官正不解。
“父亲,人家那是小两口的情趣。”胖胖的上官和乐呵呵。
“父亲、母亲,你们见了芷儿吗?何时的事情,怎么说的?”上官玘急切的问道。
原来,眼见自己儿子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安怀县主知道,这个儿子虽然嘴上说要议亲,实际根本没有放下林芷儿。
她和上官正以为,是芷儿不满意他们没有因前几次闭门不见的事情道歉。
道歉就道歉——这日,安怀县主带着大儿媳梅氏以来捐银子为名,悄悄来了救济堂。
来的时候芷儿在教孩童们写字,女使正要通传,被安怀县主叫住了,安怀县主捐完银子,又在外等了好些时候,直到芷儿教完出来。
芷儿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林小娘子,无需客气,说来有意思,玘儿之前说过好多次,要我来这救济堂看看,说只要我来了,肯定会喜欢林小娘子,没想到我今日才来。”安怀县主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