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市?什么咨询?”
“这,说来很复杂……”
“那姑娘和这个许均同居,是因为很爱他,想嫁给他吗?”
“我想是吧,我们交往了两年多才同居的,当时我觉得是时候了,结婚的话,虽然我总是说,要30岁以后才结,我想,如果他当时向我求婚,我也会答应!”芷儿边回忆,边伤感。
“那这个许均对姑娘好吗?”
“很好呀,他呢,很有正义感,是一个很好的警察,对我也很好,事事都为我着想,他为了我专门去学做饭,对我的一切事情都很上心,好像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总之有他在就似乎不会有什么困难似的……除了有点爱吃醋,没有别的缺点。”回忆往事,芷儿不由得又笑了。
“和上官公子一样!”白露脱口而出。
“是和上官公子很像……所以,我才觉得……”芷儿黯然道。
“姑娘,你在香港的父亲母亲呢,他们是经商吗?”
“我妈妈是钢琴家,我小时候她也让我学,但是我坐不住,只学了一两年就学不下去了,妈妈一有演出,我和爸爸就会去演奏厅观看,妈妈好漂亮,好优雅!爸爸是个律师,在香港能做大律师都很厉害的,爸爸很疼我,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
“原来姑娘在香港也是来自大户人家!”
“算是吧,小时候父母真的花蛮多心思培养我的,学骑马啦,学击剑啦,学钢琴啦,画画啦……反正,就是想让我多才多艺!”
“那和员外主母一样,姑娘从小也是琴棋书画的学着。”
“好像是差不多。”
“那姑娘,再说说你和这个许公子……许均是怎么认识的吧!你说许均只是看了你的照片就喜欢你了?”
“很晚了,你已经问了很多了,要是我回不去的话,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说呢!”芷儿无奈的说道。
“再说说嘛,再说一点点!”白露央求道。
芷儿不再理她,似睡非睡之间,内心却是澄澈的——她知道自己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以及为什么来这里——如果自己不是秦晴的话,那也许秦晴来这里,是为了帮着自己离婚?
她记起刚醒来时,在她耳中低语的那个声音。
如果想要再回去,需要再找到来时的那片海吗?
可是自己落海以后,是在宋朝的汴河被救,如果要回去,是不是要再去一次汴河?
还有簪子——簪子也很关键,现在簪子断了,这意味着什么?
芷儿回想当时救上官玘时——在汴河河底,她往复浮沉好几次才找到上官玘,又使尽浑身力气才将他拖出水面,记忆,是她尝试在水底给上官玘人工呼吸的那一刻全部找回来的。
她不由得陷入疑惑:如果汴河和簪子是触发的关键点,为什么自己那时候没有回去呢?有没有可能,是自己已经回去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要同情男人,会变得不幸!
第二日启程,上官玘仍是一路相随,芷儿却不再理他,在搞清楚自己是谁之前,芷儿还没办法原谅他。
白露在马车上问芷儿,在香港的秦晴,如果已经知道四年以后许均会背叛她,那当时的她还会不会和许均在一起。
芷儿想:秦晴肯定不会。
是,和许均在一起的四年很开心,但是为此就要放弃香港、放弃父母,秦晴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要是,如果当时秦晴没有失控落海,也没来到这里,她仍然能够离开许均,继续自己的人生呢?——芷儿忍不住的想。
也许会吧,和许均一起的时光是秦晴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经历。
“那姑娘,为什么现在不能给上官公子一个机会呢?大不了,再过四年,你就先离开他。”
“别忘了我是如何离开田家的,这里是宋朝不是香港,我不想再试一次了,而且,我还不知道我如今的身份,要是,我还要回香港呢?”
白露也不再说话。
越往南行,空气越发潮湿温暖。当靠近苏州地界时,路边出现了大片的桑树林,嫩绿的桑叶在枝头摇曳。远处的湖泊与河流相连,湖面上有渔人划着小船,撒网捕鱼。
上官玘不由感慨,江南小桥流水的景致,果然与汴京大不相同,这就是芷儿从小长大的地方——流水潺潺,古朴细腻,难怪芷儿那样的温柔婉约——不生气的时候。
马车终于驶入苏州城,城内河道密布,桥梁横跨其上。河岸边是白墙黑瓦的民居,屋舍错落有致,街头巷尾弥漫着江南特有的典雅精致,与汴京的大气雄浑也是截然不同。
“现在已经到了苏州,你自己去找旅店住下吧,难道还要跟着我回家吗?”芷儿没好气的对上官玘说。
“有何不可,我正想去提亲。”上官玘斩钉截铁的说。
“我如今刚刚才和离,你怎么提亲?”芷儿凶巴巴的。
“芷儿,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凶?之前我们明明好好的,你一路都不理我,到底因为什么。”上官玘不明就里,也生起气来。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还以为我是芷儿呢!”
“你不是芷儿又是谁?”上官玘疑惑不解。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到了苏州,我也安全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你不可以再跟着我,不然我父母会不高兴。”芷儿坚决的下了逐客令。
“那好,我去旅店住下,我……”
不等他说完,芷儿就让马车朝主街方向走了。
“哎,这个秦晴姑娘真是很可怕,我家芷儿姑娘就不会这样不近人情,人家快马加鞭、日夜赶路才追上来,又一路相随跟了四五天,就是怕这位秦姑娘路上有危险,结果呢,秦姑娘话都不跟人说几句,一说就是让他走……我真不知道,那个许均是怎么受得了四年的!”白露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