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单曲循环了几次,终于到了烟云楼。
把车开到车库后,叶嘉言摁掉播放键。
乔林先下车,还没忘快步跑过去,绅士地帮叶嘉言开车门。
还是用的左手。
叶嘉言忍不住问:“师兄,你的手还痛不痛?”
“有一点痛,尽量少用吧,”乔林唇角衔着笑意,“反正我也不画了。”
见她欲言又止,他深深凝她一眼:“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
乔林、叶嘉言,从地下车库乘电梯缓缓上升。
四周的金属壁,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清晰地映着他俩的侧颜。
叶嘉言心里一阵迷糊,这脸,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当然,不包括她,呃,说的是现在。
电梯门开启。
穿过一道长廊,便来到欧总办公室门口。
叶嘉言正要敲门,办公室里突然传来“咣当”一声。
乔林忙用左手拉住叶嘉言。
这是瓷杯砸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办公室里传来尖锐而模糊的争吵声,杂糅着无法辨识的怒吼与反驳。
但争吵声很快结束了,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乔林看向叶嘉言,两人默契地闪身躲到一旁。
随后,从办公室里走出一个女人,夕阳的余晖下拉得她身形修长,走起路来更增气势。
女人快步走远,高跟鞋叩叩直响。
单凭背影,都能看出她身上挟着未消的怒意。
乔林、叶嘉言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
这是谁?
约莫过了五分钟,乔林、叶嘉言才轻轻叩门。
“进来——”
里面传出欧瑞宏镇定自若的声音,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而地板上,也没有打翻的瓷杯,仿佛先前所闻只是一个错觉。
乔林把一个锦盒捧过去,简述了今天收货的情况。
听罢,欧瑞宏沉吟:“这鼻烟壶不错,至于那幅画,我们可以跟进。”
倘若拿回真迹,出于感恩之心,杜老头也必然会在烟云楼拍卖。
一笔大生意啊!
“你们和那画有缘,就一起负责这事儿吧。对了,你们是校友吧?”
“以前就认识。”乔林忙不迭点头。
“那更好了。”
叶嘉言本想推拒,但想到杜老头长吁短叹的样子,便点头应了。
“还有一件事。”叶嘉言如实汇报,“这锦盒,不是鼻烟壶的原装匣子。”
“哦?”欧瑞宏眼睛眯起来。
“我看清楚了,是一个螺钿八宝花边漆盒。杜老师说,这漆盒他不想上拍,想留一留。”
欧瑞宏盯住叶嘉言:“他本来不知道?”
“他不太懂这个。”
“除了书画,你对杂项也很精通。”欧瑞宏眸带激赏之意,“很好,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这客户得一直跟着。万一哪天想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