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娘胎里带着?出来?的,能痊愈的机率并不高。”
说完的他,原以为会看到两兄妹失望的眼神,殊不知他等来?的却是褚岁晚抹眼角的动作,“谢谢邬神医,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消息。”
这些?年来?,为兄长看诊的大夫无一都是说,她兄长活不过多少岁,没有一个?说有救治的希望。
褚符叙眼中也有泪花闪烁,平复了下呼吸,他起身对邬徽郑重一礼,“多谢邬神医。”
“先别着?急谢我,”邬徽拧了拧眉,“你们没听到我说只有三成不到的把握吗?”
“治疗的方法极其凶险,稍有不慎,你可以就会因此丧命。你就不怕吗?”
褚符叙闻言只轻轻一笑,坦然?道:“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放弃。尝试过了,还是不行,那我就算死?,也无憾了。”
这两人?倒还真的有点像,邬徽嘴角弯起一个?浅显的弧度,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朝褚符叙深深地看了一眼。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所?说的治疗,可不是一般的疗法。
回?去的时候,褚岁晚是一个?人?回?的。对方说此疗程最少都要三个?月,需静疗,期间只能一个?月探寻一次。
褚岁晚虽有疑惑,但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也只能是相信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打开院门,便和里面坐着?的玉光对上眼。
玉光今天本来?是想找小道士玩的,奈何她一来?便发现对方并不在府中,想着?对方应当很快就会回?来?,于是便坐在这里。
可谁知三个?时辰都过去了,她还回?去吃了个?午饭,对方竟还未回?来?,不会是去游历四方了吧。
想到这里,玉光忍不住撅了撅嘴。
走?就算了,居然?还一声招呼都不打,难不成她很令人?讨厌吗?不就是拉着?他玩了几天而已,也没有很烦吧。
玉光越想越委屈,眼泪一滴一滴落下。不料这时院门突然?一动,她忙不迭擦掉眼泪,但来?人?却不是她想见的人?。
她提着?裙摆,噔噔的跑到少女面前,红着?眼睛问道:“褚姑娘,那个?小道士呢?”
褚岁晚看着对方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没忍住的笑了一下,但看到对方更委屈的眼神后?,连忙清咳了一声,把笑意憋了回去。
“师父他突然有友人相寻,事出相急,来?不及和公主辞别,所?以特?意要我替为转告,还求公主原谅。”
和兄长告别之时,还真的要她回?去和玉光公主说一声。这不褚岁晚刚想回?房换了男装,就去寻玉光告之,没想到对方竟在院中等候。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玉光绞着?手指,闷闷的开口道。
“这……”褚岁晚有些?难以开口,若如?实说,期限又太长,若说不清楚,又会让对方更伤心?。
思忖之下,褚岁晚还是选择前者,“师父昔日一般都是三四个?月就会来?为我兄长调理身体,不过有时也会隔个?一年多几个?月。”
有个?期限,总好过没有念想。兄长若能治疗成功,出来?也才可与对方有后?续
,不然?则只会令对方徒增伤心?。
玉光“哦”了一声,捏着?小拇指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褚小姐你去忙吧。”说完后?,她便搭拉着?脑袋,魂不守舍的和褚岁晚插肩而过。
心?不在焉的,连裙摆都没提。此时火红的长裙迤地,就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小凤凰,让人?既觉得?委屈,又感到来?自对方身上的落寞。
褚岁晚瞧着?她的背影,暗叹了口气。
阿兄,你可一定要好起来?。
这边,院子里。
南音一边缩在矮榻晒着?太阳,一边不断接受沈顾的投喂,手里拿着?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清透的日光晾晒在她身上,连发丝都发着?光亮,而时不时咬动的腮帮子,让她头上插着?的蝴蝶发坠也一晃一晃的,画面很是生动可爱。
这时话本刚好看到趣味之处,南音的杏子眸弯出愉悦的弧度,然?想脱口而出的笑声却蓦地合上。
“这是怎么了?”南音放下话本,起身走?到玉光旁边坐下,视线在这位向来?都活力充沛的公主身上来?回?打量,对方这萎靡的模样还真是稀罕。
玉光托着?腮子,目光十分黯淡。
她说:“小道士没了。”
什?么小道士?
南音有些?不明所?以,而后?睁大眼睛,震惊的问道:“他怎么没的?”这才一日未见,对方怎么就死?了,那褚姐姐该有多伤心?。
玉光道:“他有朋友找,不和我们一道了。”
“啊,有朋友找……”说到一半南音觉得?有点不对劲,无语的瞥了一眼玉光,别过头道:“我还以为你说他死?了,结果就是人?家不和你玩了。”
说完后?南音等了一会,发现对方竟没像往日一样回?怼,转头却发现玉光鼻子红红的,眼睛蓄满了泪水。
“哎哎,你别哭啊。”南音瞬间慌乱起来?,忙不迭拿出手帕擦着?玉光的眼泪,可眼泪却像开了闸的水库,源源不断的往外流。
“只是朋友找而已,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玉光闻言哭的更大声了,“可是褚小姐说,他最快都要三个?月后?才回?来?,到时候我哪里还在这,早就回?皇宫了,说不定那时我驸马都有了,而他早就把我忘了。”
“哪里有朋友找需要三个?月那么久,他就是不喜欢我,所?以连告别都没有,然?后?褚小姐看我可怜,不忍心?才寻此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