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他耳朵上的透明耳套,有些疑惑。
“你带着助听器洗澡?”
“嗯。”何斯屿仰着头,似乎再多说一句就要累到昏睡下去。
姜早侧目,正好看见有一滴水珠从他发梢低落,打到脖子上那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的山丘在诉说着危险,让她一瞬间窒息。
“为什么不摘了。”她淡声。
喉结微微一滚,他的声音已经被困意全全包裹,“怕你害怕。”
天才贝斯手
“谢谢。”她温声。
回应她的只有平缓的呼吸。
何斯屿累到睡着了。
姜早怕他带着耳套难受,扭过身帮他取下动作小心翼翼,却还是惊动了他,他动了动身子又睡了下去,她的动作却僵硬在半空,耳垂传来阵阵瘙痒。
他的脑袋滑到了她的肩上,就这么枕着睡着了。
姜早每动一下,何斯屿的头发就会从她的耳垂后面滑到前面,挠的人心痒痒,她忍受不了便往左边移了移。他的脑袋突然悬空,就这么垂直下坠。
她在紧要关头用手掌接住了他的脑袋,整张手刚好全部覆盖住他的左脸,瘦削的下颚有些硌手,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瘦成这样,明明两年前脸还那么圆,那么可爱。
她慢半拍地靠过去,让他以最舒服的姿势枕着自己的肩膀。
同样的动作,姜淮靠在她身上,她的内心只有平静,可轮到何斯屿,这颗心就变得凌乱,如果她是一张白板,那狂跳的心脏不过几瞬就将它画成一副以怦然心动为基调的国画。
五彩斑斓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小心翼翼地抬屁股,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翻看看。
朋友圈、微博、一刷就是两个小时。
最后,她点开大学论坛,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帖子。
#姜成怡删了姜早掏粪的帖子。
#阻止真假千金大战的幕后黑手是谁。
#我这有姜早现状照片,需要的私。
姜早有些好奇,切换小号去问了那个有她现状照片的楼主,对面很快就给她回了张照片,正是她弯腰给郁金香施肥那张,这哪是掏粪,明明是护花使者恋爱她脚下的花。
她带着这张照片去兴师问罪,可得到了却是红色感叹号。
许墨琛把她删了!
她紧捏手机,气得胸腔连带着肩膀小浮动上下抖动,恨不得立马冲到许墨琛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这张照片发出去,为什么要告诉北城那群人她过得有多差劲,为什么要把她当做笑话展现在那些虚伪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