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是在填完志愿后举办的,所以今晚在场的学生不再惧怕老师威严,一个比一个玩得要开。
姜早被同桌拉着到处窜,在扑克牌桌玩了几局又摸了几把麻将,最后还去老师桌各种举报,不是举报有人偷偷恋爱就是举报有人偷藏手机。
姜早的同桌是个性格开朗又贪玩的女生,她对着冰块脸班主任干笑着举手,承认自己为了偷玩手机跑去厕所,一蹲就是一节晚自习。
班主任脸色微动,他笑得很无奈:“亏我还以为你是便秘,每天晚上都给你带香蕉。”
周围的同学听完都仰天大笑,纷纷围了上来,有人趁乱提议玩游戏,游戏很简单,就是每个人在一副牌里抽出一张,再让发牌官指定哪张牌给哪张牌指派任务,喝酒,表演节目,大冒险和真心话都可以。
“可以可以。”
“这个有意思,老班你就说句话吧。”
“反正时间还早,光打牌也没意思,就玩这个游戏嘛。”
同学们一句接着一句,磨得班主任这块冰块都快融化成一滩水,他心软地答应了,还当了几次发牌官。
姜早也加入了这个游戏,倒霉之神也十分眷顾她,她连续十次都是那个被指派任务的那个,更倒霉的是对她发号施令的都是平时跟她不对付的女生。
她们一个个都让她喝酒,虽说老师怕学生们喝嗨,准备的都是低度酒,但是对于一个不经常喝酒的姜早来说,在没吃多少东西的情况下连喝十几杯酒,胃自然受不了,头脑也被迫处于不清醒状态。
游戏进行到一半,姜淮从身后拉起姜早,他替她喝完酒剩下的酒就带她去一旁休息,贴心地为她披上外套后,他坐在她原先的位置,气势凛然地看着那群女生。
他当起发牌官,每一次都能精准地让自己的朋友对刚刚灌姜早酒的女生发号施令,朋友最懂朋友,十几局下来,那群女生也都喝得东倒西歪,躲到一旁聊天。
送走了烦人精,姜淮把发牌官的位置让给朋友。
默契和缘分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东西。
朋友一当发牌官就抽到了姜淮,他还是被发号施令的那个。
发号施令的同学张口结舌地派出一个大胆的任务。
“你随便挑一个女同学,然后深情地跟她说一句晚安。”
此话一出,这栋小别墅充斥着笑声和尖叫声,哄乱一堂。
姜淮中指抵着牌面,大拇指轻轻一转,那张黑桃k在疯狂旋转。
卡牌停止不到几秒钟。
姜淮又漫不经心地旋转黑桃k,尔后走到熟睡的姜早跟前,轻轻地在她的嘴唇是落下一个吻。
“我爱你。”
众人绕有兴趣地看戏,桌面上卡牌的旋转速度渐渐变慢,在停止的那一秒姜早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逐渐出现两横字。
[我那见不得光的爱啊,只能在她入睡后钻进她梦里,不能留痕迹。]
姜早盯着这句话,脑子里全是视频里那不可思议的一幕,直到视频画面又只剩一片黑。
同样是看视频,这套房子的另一间房间里正在播放的视频画面依旧在动,视频里的主角也是姜早。
货真价实的姜早。
灰色调的房间只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与窗外的月光交汇成冷浊的颜料,投绘到半张床上,床上有两只蜥蜴正缓慢趴行,寻找它们的主人。
姜淮坐在床脚,半张脸露在光里,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他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唰地一下拉开墙上的一张黑布。
黑布后面的墙上贴着各色各样的照片,他盯着其中一张姜早和何斯屿在夜市手牵手的照片,眼中闪过碎雪般的冷意。
“在沙漠找海是不切实际,难道在沙漠种花就不是异想天开吗?”
报纸,书房密码,故意露出的马脚,放出的消息,改过密码的笔记本电脑……
他自言自语,拿起床上的手机,悄然离开卧室。
喂了这么多粮食,是时候收网了。
“何斯屿,你输了。”
在《逐日》决赛前的一周,何斯屿收到姜早送来的u盘,他粗略看了一眼便再次颠覆自己对何北书的印象,他以为他只是借用北极娱乐这个华丽的壳子行合作之便,但没想到他居然偷偷在国外贩毒。
何斯屿先是和柯允去了一趟洱楠,从卧病在床的时木槿手里拿相关的财产证明之后才去泠溪市警局举报何北书。
因为何北书为了更好的控制公司艺人,逼迫其吸毒,所以北极娱乐全员被调查,有吸毒经历的通通拉去戒毒所,其余的给遣散费。很快,北极娱乐倒闭消息和全国首富何北书的恶性行为就在网上散布。
网上出现各种谩骂,事态逐渐严重,严重到波及家人,无辜艺人的偏激粉丝扒出时木槿得渐冻症嘴斜脑歪躺在床上的照片,还骂了一句报应,更有人查到何北书的家人都生活在洱楠,进而想跑去洱楠,对两个老人和一个生了病的可怜女人进行报复。
姜早早就猜出会是这个结局,所以她在何斯屿去警局的第二天就跑去洱楠,她本想接两位老人和时木槿去明城躲一段时间,等事情过去了再回洱楠,但时梅离不开生活了一辈子的洱楠,时木槿的病情逐渐严重不好奔波,无奈之下姜早只好请专业保镖来守着花园,守着何斯屿的亲人。
洱楠的居民都是注重感情不随着网络左右摇摆的人,周围的邻居听到时梅家出了事纷纷赶来帮忙,所以那几天每当街上有外人,他们就跑去小洋楼和花店蹲着,对方开骂,他们骂得就更狠,对方想拳打脚踢,他们就拿起扫帚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