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不去深想这其中的区别,不去想沈纵是什么时候瞒着他做了这些,又会有多少其他瞒着自己的事。
但他此刻只是沈纵的师尊。
“无论如何,那也是鬼修白迟辛数年来苛待沈纵,借我之身对沈纵极尽折磨、刻意引导的结果。”
温知寒坚持说道,
“沈纵为了从归天崖救出我们师徒二人,也受了不少苦,若还是必须罚他,还请……至少再给他一些时间,延迟个一年半载的,等他的身体也完全恢复后,再行责罚也不迟。”
“……”
宗主这回没有说话,其他人也只是被他这番不会退让的态度弄得有些无言。
“啧。”
“……怎么办?”
“总不能……”
明明只是春日的天气,只是起了些小风,温知寒跪在众人面前阻拦,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竟也有些寒意了。
他的身形极微弱地晃了一下,神思恍惚地不由想到屋内的沈纵。
他当时真的是有点气了,也太过着急了,才让沈纵跪着等自己,想让徒儿太过发热的头脑也冷静冷静。
如今这么半天没有回去,温知寒心底却有些没底了。
沈纵……竟然早就与魔修勾结了?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点都没发现?
“温知寒。”
宗主再次开口,“你说沈纵犯错,有一半的责任在他师尊身上,此话不假。但你忘了一件事。”
温知寒抬头看去。
“那鬼修若确认是夺舍了你八年之人,那么这一半的责任,也应当在他身上,而非由你来承担。”
温知寒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宗主,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啊!你就不能先起来说话吗?!”
陈非绝忍不了了,“还是你想跪到再死一次吗?然后再把你徒弟吓得满世界□□一次?!”
“什……?!我……”
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温知寒都惊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一股灵力托起,缓缓站起身来。
任峰主面上依然挂着笑,慢悠悠走过来,从一侧扶住了他,指腹自然摸上腕脉,眨了眨眼,点头,
“禁术就是禁术,医死人肉白骨的功夫果然神奇,若是代价没这么血腥残暴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