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是绝不会记忆模糊、以至于说错话,或是故意说瞎话的。
他的小徒儿沈纵叫人欺负了。
温知寒眉心皱起,稍稍冷静思绪,长袖轻收,脚下轻轻一踏便飞身而起,朝着琼雾峰东侧赶去。
山峰东侧有一院落,是专门供宗门内弟子居住的,温知寒记得沈纵也住在这里。
他想去问问同住的其他弟子们,知不知道沈纵总被责罚欺负的事。
然而他刚推门进来,却瞧见了先前那几个外门弟子。
不久前,就是这几人不分青红皂白,按头沈纵行凶、险些将人绑去戒律堂的。
眼下那几人正好在院内,坐没坐相、好不悠闲惬意地吃着瓜果零食,玩着骰子,满地垃圾,没有一丁点仙门弟子应有的模样。
他皱眉,
“怎么是你们几个?”
“温峰主……”
“啊!峰主怎么来了?”
他们纷纷在脸上挂起讨好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站起身来。
他强压着怒气,直接问道,“你们是住在这儿了?”
“是啊是啊,多亏温峰主您特别准许,不然我们几个哪儿能住上这么好的地方。”
“您问沈纵?”
“他啊,他不是被您打发去柴房……磨炼身心了嘛!”
柴房。
沈纵竟然……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了?
他现在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
“温峰主……您看,咱们之前也都是按您说的,该做的都做了……”
咻的一声,温知寒单手掐诀,给他们用了禁言术,几个贼眉鼠眼的弟子纷纷睁大了眼,嘴巴紧闭,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温知寒收了他们的令牌,又从灵囊内取出十几根银针,手腕翻动、指尖一弹——将银针纷纷刺入这几人的穴位,
“枉口诳舌、戕害同门、逾规越矩,你们心性卑劣,品行不端,不配为仙门弟子,我已封了你们的周身灵脉,将玄天宗弟子令牌作废,限你们六个时辰内搬离此地,永不再入宗门半步!”
那几人顿时慌了,个个面色灰败、惶恐而畏惧地跪了一地,却因禁言术呜呜说不出话来,连连磕头求饶。
温知寒却直接离去了,脚下生风,仿若依然带着怒气。
他甚至想直接出手处罚了这些人,但一想到这些人欺凌沈纵是在‘自己’的默许甚至诱导下做的,便又觉得拿这些小喽啰撒气实在无能。
……他过去都做了什么,不、那个夺舍的混蛋究竟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
他如果真的不是温知寒就好了。
似是为了靠疾走恢复冷静,温知寒没有动用灵力,也未御剑,只是在心底想着。
被迫流浪在异界的空间时,温知寒亲手杀过不少敌人,大部分甚至称不上是‘人’,为了活命,也为了维持不动摇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