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纱有些无语,心道这样的情况估计人家有工具也不会借她了,便侧身绕过她就要走。
金雀儿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桃林中走出来个陌生男子,她登时瞪大了眼睛,一把揪住了云纱的胳膊。
“好啊你!你……偷男人!”她冷笑,“我说大中午的偷偷摸摸趁人不在的时候来这里干嘛来了,原来是偷情来了,我要告诉我妈去!”
云纱猝不及防被她抓得生疼,立刻挣脱开。
“别乱说。”
祁洛川忙走了过来,一手还拿着桃胶,尚未开口解释,金雀儿就怒目喝道:“你又是哪里来的汉子,看这样也不是府里的人,难道是她偷偷放你进来的?”
祁洛川急声解释:“在下是个大夫,跟着家师李大夫进府给杨公子诊治,因缺一味桃胶入药,故而让我来此摘采,不知姑娘误会了什么?”
听见这话,金雀儿怔了怔。
尴尬之下又不愿服软,便找补道:“谁知道你说的真假,算了,这次就饶过你,你快走吧。”
祁洛川拱了拱手,又朝云纱歉意地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开了。
云纱也打算离开,金雀儿却一步踏出张开手拦在她面前。
“你不能走。”
“为什么?”
“我要检查一下,你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云纱有些没了耐心,伸手用蒲扇拨开她。
“你若将我当成小偷,尽管找人去我院里抓我,我住在……”
她临时编了个名字:“稻香院。”
“府里哪有什么稻香院?”
云纱指着来时的路:“自己打听去。”
说罢她将蒲扇举过头顶遮阳,走了。
金雀儿跺了跺脚,坐到矮脚凳上自顾生闷气。
祁洛川回了扶光院,穿过满院的药香走进了熬药的小厨房。
“师父。”他道。
李大夫转身,瞧他正默不作声地打水清洗采回来的桃胶。
便问:“怎么了?遇上事了?”
祁洛川微微一顿,苦笑:“是,差点惹上官司说不清了。”
他将事情简单说了下,叹了口气。
“只怕没有连累那位姑娘才好。”
李大夫摇头:“大户人家就是如此,连带着丫鬟都比别人家气焰高几分,能避就避,别给自己惹麻烦。”
他将熬好的药小心倒进碗里,放在托盘上。
“送去吧。”
祁洛川点头,端着药去了。
才进了拱门,便见四个丫鬟站在主屋门口脸色为难地杵着。
墨竹上前低声道:“小大夫,公子心情不好,不愿我们进去呢,只能麻烦你试试了。”
祁洛川迟疑了下,走进屋内。
穿着白色中衣的少年慵懒地倚靠在床边,羸弱苍白,乌发未束,如雪白宣纸上晕开的墨迹。
听到动静只微微掀了眼皮。
“滚,不喝。”
祁洛川皱了皱眉,将药放在桌上,耐心道:“杨公子,不喝药病就不容易好,你……”
“说了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