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讷讷站立。
云纱笑了笑:“没事,你好好吃饭就是,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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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稻香院到扶光院的路她走过一回儿,但这次走了小路,穿过了一片花园,花团锦簇,花瓣上洒了阳光,很是惹眼。
身上沾了花香,还有只白色的菜粉蝶轻盈地落在她肩头。
她一路记着府上的路,大约一刻钟便到了扶光院,
进了院门,当即就有人上来催促:“怎么才来!”
她定睛一看,是墨竹。
好歹晚上一起待了会儿,她有印象。
“杨白羽找我什么事吗?”云纱问。
墨竹不悦:“说了,姑娘不该直呼公子名讳。”
就喊就喊,杨白羽杨白羽杨白羽。
云纱嘴上:“哦,好。”
墨竹皱眉,拉着她低声道:“公子尚未喝药,已重新温过送来了,就在屋内,若你有法子,还请劝一劝。”
云纱挑眉,不置可否。
她走到门口,转身问:“你不进来吗?”
墨竹:“公子没叫我。”
云纱便不再说什么,自顾进了房内。
拨开帘子,云纱撞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
“你好。”她点头。
杨白羽半靠在床头,手搭在枕头上,墨发从他身前垂下来,衬着雪白的里衣,宛如晕开的水墨画。
“你便是给我……”他不愿说那两个字,便换了说法,“你便是嫁进我们家的那个人?”
“昂。”云纱点头,寻了个凳子坐下来,“理论上没错。”
“理论上?”
“理论上,我们缔结了婚契,官府盖了章,所以是合法夫妻,但你我互不认识,所以我心里不认。”
杨白羽望着她,她便也望回来。
他的眼瞳很黑,如宝石一般,显得十分澄澈。
云纱心里赞赏了下,昨晚太昏暗一时没看清,如今细细打量,实在是个病弱美少年。
她的眼神让杨白羽有些许不适,他垂下眸。
“我也不认。”
“理解,其实我们可以和离的,但我不知道你们这儿要和离的话需要什么条件。”
“未满一年,不得和离。”
“啊?”云纱语气有些遗憾。
杨白羽轻轻抬眸:“但我可以休了你。”
云纱怔了怔,笑:“也行。”
她朝窗边书桌看了眼:“那边有纸笔吗?需要我给你拿吗?”
她这样积极地甚至有几分热情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不快,他问:“你难道不知道被休是一件不好的事吗?”
“知道。”
云纱反问,“你不也知道吗?但你还是这样做了,说明你不尊重我,既然如此,咱们早些分手,对我来说是好事。”
杨府有钱,主子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但她享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