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一直安装有电视,两人基本上没打开过。
陈姝有些近视,把摇椅往前挪了挪。
这电视,是如今市面上稀缺的彩电,是常绘莹今年给两人新换的。能看的频道和节目不多,但无聊用来打发时间再好不过了。
祁寒洗漱好,在卫生间里踌躇了好一会儿,听着外面电视机里的声音,才走出去。
他艰涩的问:“你明天考试准备好了吗?”
他没回来吃晚饭,不代表他不知道小蠢货的高考时间。
办公室里的日历上,在六月的这三天早就画上了红色圆圈,一抬眼就能看到。
祁寒不知道自己何时起,一看到陈姝思绪就漫天飞,没法专心思考,大脑很迷茫。
没见到她时,又会莫名想起,想她此时在干什么。
就像是陷进了一个逃不出去的漩涡。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她的高考,所以才躲着她的。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作用,让祁寒清晰认识到自己的变化,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这种认识,使得他和小蠢货的日常相处都成了一种困难。
陈姝不知他内心的反复无常,吐出一块葡萄皮,斜眼瞅他:“你跟我说话吗?”
她还以为这人要在她面前当一辈子的哑巴呢。
祁寒紧抿唇瓣,额前垂下的碎发遮掩了他眼眸里的情绪,木头桩似的站在那儿。
陈姝“啧”了下,妥协回复:“准备好了,我没问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卧室恢复了安静,只有电视机里的说话声。
祁寒不动也不说话,脑海里的小人在催促他说明天去接送,嘴巴却死活不肯张口。
陈姝扶额,受够了这种浑身不自在的日子,坐直身子问:“祁寒,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她刚努力回想了下剧情,这人创业初期没遇到什么烦心事啊。
京市就那么大点地儿,表面上是祁寒独自创业,那些人都知道他身后是祁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没人敢太为难他。
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个鬼样子的。
陈姝想了半天想不通,脑子还是留着明天考试吧。
祁寒慌了神,平稳跳动的心脏瞬间加快了速度,不敢去看她眼睛:“我,我没有。你今晚早点睡觉吧。”
她要考试,不能拿这些小事去干扰她,还是等考完试再说吧。
在高考面前,一切都是不够看的小事。
陈姝分的清孰轻孰重,没在这关键时刻分出心神去想别的。即使是祁寒这根金大腿,也比不过她的高考。
通通都给她边上靠。
不知祁寒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抛下心爱的工作,来给她当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