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您,我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凌熠只手拽住他披风一角。
他的眼神认真、坚定,一如在法院门口对他破口大骂时的发自肺腑。
唯有这两个瞬间,是他不带任何伪装的真实情感。
当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时,奥瑟仿佛真的见到了百折不挠的野草,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囚室,蓬勃向上地茂盛生长。
他思索片刻,答案注定令人失望。
“但是我没有必须要你活下去的理由。”
唐德在外面候了很久,终于等到奥瑟殿下安然无恙现身,松了一口气。
他有好几次想冲进去查看,又怕撞到不该看的场景。
“殿下,怎么用了这么久,那个死囚没冒犯到您吧?”
奥瑟故意从头到脚打量唐德,打量得他心里发毛。
“殿下……您看我做什么?”
“来人,”奥瑟吩咐侍卫,“送唐德队长去医学院,就说已经找到合适志愿者,让他们准备手术。”
唐德双腿一软,险些跪倒。
“奥瑟殿下,我今天真的只是口嗨,绝对没有取笑您的意思!
“我这样的钢铁直a最大的梦想就是取个温柔的oga组建幸福家庭,您万万不能拿我下手啊,殿下!”
胖狱警一大早拿来全新的干净衣服,解手铐的动作如履薄冰。
“我知道你很厉害,希望你别为难我这个混公粮的废柴。不然的话,今晚住这个单间的人就是我了。”
或许是出于紧张,话唠的他比往常更加絮叨。
“不过我下来之前,看到门口足足站了三队卫兵,就是插翅也难飞了,可见首相要置你于死地的心有多强。
“你昨晚睡得好吗?肯定不好吧,我是整夜都没睡着。一想到我要负责押送你去刑场,就感觉自己是个民族罪人。”
“好了没有?怎么这么磨蹭!”
地牢门口传来一声呵斥,紧接着一名瘦高的狱警出现在地牢门口,鹰钩鼻像被人用卷发棒烫过。
“好了好了。”
胖狱警抹了把汗,将手铐给换好衣服的凌熠重新戴上。
“多谢英雄,得罪了英雄。”
“就你一天废话多!”
瘦狱警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转身拉扯凌熠。
“快走!以为拖拖拉拉就免得了死刑吗,你这个杀人犯!”
凌熠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对瘦狱警的各种暴力行为连反驳的意愿都没有。
在胖狱警看来,这是他麻木认命的表现,突然就很难过。
要是昨晚能不顾一切地放他逃走,他或许也能成为人民的英雄,这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成为英雄的机会。
就在他已经开始幻想人们如何为他哀悼时,走在最前面的凌熠忽然站住脚。
“那是什么人?”他问。
胖狱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身高体型都酷似凌熠、穿着一模一样、戴着黑色头套的犯人被押上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