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都是我们的热度,别浪费流量好好推歌就是了。”老三付芷溪是最不会安抚人心的了,可她也同样见不得队长难过,“五周年了,我们年末还要拼登顶啊,别丧气。”
“啊,登顶,嗯嗯。”老幺许小祁经常灵魂出窍,每次发言都很短。
“登顶?靠这次的歌吗?”周之舟摇了摇头,“我有自知之明。”
简涵给司荼白递了个眼色,司荼白只是挑了挑眉,没想好怎么把话圆上。
因为她也不看好这次的歌,但她不能说啊。
简涵性子着急,忍不住又自己上了,“周周这次写的歌不差啊,我们现在很红啦,人带歌没问题,别操心。”
付芷溪也跟着疯狂点头,“再说这才三月份,后续还有迷你专,年底还要再正式回归一次,总能爆一首的。”
对吧?
鸱羽这个团说来很是特殊,她们全员都能自作曲,但“自作”有别于“制作”,说到制作这一项上,鸱羽五个人里还是得队长周之舟最最靠得住。
所以几乎每一次回归的主打都是周之舟负责。
可周之舟近来状态很不好,因为鸱羽第五年了。
有四位成员的合约需要再谈,而撇开个人发展不说,鸱羽整个组合都在这一年被寄予厚望,每个人都在等她们今年年底能不能拿到第三年年歌,打破上一个团的纪录,成功登顶。
没错,他们这个圈子不成文的规则就是,破了上一个团的记录,就算登顶。
也就是说,登顶这种事只会越来越难,而鸱羽现在得到的就是最好的机会,因为她们已经平了上一个团的记录。
要做的就是打破,最难的,也是打破。
试问哪个团能连续三年拿年歌呢,在这种喜新厌旧、一年能出百八十个新团的环境下,无论女团还是男团,做到被粉丝喜欢三年不难,难的是被路人也连续选择三年。
路人会喜欢你,但不会最喜欢你,也不会永远喜欢你。
何况你这次没有交出很好的作品。
路人不会溺爱,尽管路人对鸱羽已经很溺爱了。
“先别想登顶的事,做好当下的事。”司荼白一拍巴掌,把大家的注意力召了回来,“回归期,就把回归做好。诠释好这首主打就是我们这次需要做好的工作,尽了人事,才能等着听天命。”
“好呢!”简涵配合着拍拍桌子,也说了几句加油的话。
其他人似乎被打了气振作了不少,但司荼白知道,鸱羽确实进入了疲怠期。
不仅是队长周之舟累了,其他人也累了,司荼白和简涵属于不太内耗的性子,遇事容易调理一点,都难免要被团内的气氛影响,何况是其他三个习惯了内耗的家伙。
鸱羽再不休息,怕是要垮。可鸱羽不维持曝光,也是要垮。
到时候别说登顶了,一蹶不振亦有可能。
司荼白得想办法扭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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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金九大楼,高层会议室。
钟遥夕正坐在巨大的会议桌首位,听下属一个个说着冗长且无聊的报告,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沙里淘金的人,而且还是个沙里淘金的盲人。
从成堆的废话里捕捉这群家伙试图粉饰过去的漏洞,再提炼出报告主旨,便是钟遥夕坐在这儿的意义。
而每当她确定了对方自己都不知道清不清楚的言下之意以后,钟遥夕便会轻轻敲一下檀木桌面,示意换下一个人发言。
最后,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的钟总裁轻轻哼了一声,结束了以往本该开上小半天的季度报告会。
“嗯,各位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她双目闭着,似在养神,但坐得端直。
钟遥夕不曾看向任何一人,但在场的每一位都如芒在背。
她的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却锋利得像二月里从窗缝漏进屋内的风,寒凉透骨,刀刀削得人体无完肤。
金九集团的大佬们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坐如针毡。
而钟遥夕只不过是非常老道地以句话汇总出了每个部门的报告要点,再将那些又臭又长的回顾和展望,简化成了能列表三行的报表,罢了。
“以后各位都受累些,这么呈报就可以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不必照顾我说得太仔细,感谢。”
明明是在道谢,钟遥夕说的每个字却都像是一个巴掌,把大佬们堂皇冠冕下的粉面拍得鼻青脸肿。
丢人啊,但没有谁敢支棱起来驳上一句,甚至明知道钟遥夕看不见,都不敢在表情上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五分钟后,散会休息的钟遥夕按照这几天的惯例,独自留在办公室里治疗双目。
她这眼睛的问题说来也不知算不算意外,出事的时间跟舅舅一家突遭横祸的时间几乎是重叠的。
是谁这么狠,想要一天之内把钟家所有继承人清理掉?
又是谁这么有能耐,能精准到一天之内把钟家所有继承人一网打尽?若非钟遥夕命大,本都不该有她这一尾漏网之鱼。
今日歌城多云,落地窗没有暖阳斜入。
钟遥夕倚在座位上思考。
钟家根系复杂,盘根错节,但总归树大,钟奶奶当一把手的时候,借着老钟家坚实可靠的基础,又发展了国外的营生。
而钟奶奶刚好有一女一子,根据他们自己协商,儿子继承国内的金九集团做娱乐和投资,而钟遥夕的母亲则更喜欢国外的产业,也就是眼下还在从高奢努力往顶奢上靠拢的品牌:桂冠。
一切在钟家兄妹接手之后,也都进展顺利,这么多年来国内外两端的生意都被管理得很好,钟氏的声望和影响力也越来越高,钟奶奶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