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说一不二,爱憎分明的钟遥夕,向来非常排斥厚脸皮且没道理之人的钟遥夕,却一次次在为司荼白让步。
因为她,钟遥夕下意识给自己留了余地,没有第一时间退婚。
因为她,钟遥夕觉得履行婚约的话好像也没那么恐怖。
因为她
钟遥夕居然在睡前接了电话,延迟了就寝时间。
“无趣!”通讯这头的司荼白强调,“年轻人,居然没有夜生活,下了班就回家,回了家就进卧室!”
连睡觉时间都固定耶。
“具体是什么夜生活?”钟遥夕只是反问。
“喝酒,会友,寻欢作乐。”司荼白回想了一下,似乎两次宴会都不见钟遥夕喝酒,“姐姐,你该不会从不喝酒吧?”
那她的婚后生活不就又少了一项娱乐?
“比较少,不是从来不。”钟遥夕诚挚回答,“非必要,不会喝。”
她这个地位的人,也没人敢让她喝,而她亦没有逼人喝酒的习惯。
谈生意喝酒这种失智行径,就跟吃安定去考试一样,难以理解。
“红酒助眠呢,可以稍微喝点。”司荼白做完了一套伸展动作,又重新坐下,顺便确认了一眼时间。
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值机。
“我不失眠。”钟遥夕说完,又问,“你这次去大洋国,不想喝的酒,不想参加的宴会,你跟李秘书说,都会帮你提前打点。”
司荼白笑了,“这是金九艺人都有的待遇,还是钟太太的待遇?”
“是我给你的待遇。”钟遥夕毫不掩饰。
“不要,都说了不必这样。”司荼白也不是不喜欢被特殊对待,但钟遥夕给自己的特权,总让她觉得别扭。
为什么?司荼白一直也没去细想,但现在似乎有了点头绪。
“你是娱乐部最赚钱的艺人,保护你是应该的,而你又是我未来的太太,照顾你,亦是应该的。”钟遥夕非常郑重地解释。
“应该的,等价的,有条件的。”司荼白大概明白了自己到底在不舒服什么,“姐姐,你究竟想给我什么呢,我缺什么,你给什么吗?”
现在轮到钟遥夕一头雾水了,她不懂司荼白具体在问什么,便只是模棱两可地应了句,“那你缺什么,说说看。”
“我不是玫瑰,不是缺水就浇水,长虫就打药的玫瑰。”司荼白叹了口气,“你喜欢我的话,给我打投,为我欢呼,买我的专辑,唱我的歌,那我会高兴。”
司荼白不排斥喜欢,求回报的,不求回报的,她都不排斥。
“但是姐姐讨好我的行为,只是为了跟我履行婚约、执行条款、确立保障”司荼白的语调一降,“我不仅不高兴,还会难过。”
钟遥夕的心跳又不听话地空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