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隐剑宗,谢无恙是最有望飞升之人,连掌门纪通的修为都远不及他,更别论他们这几个卡在瓶颈期多年的老家伙了。
若非当时谢无恙沉溺剑道,无心管理宗门琐事,此时坐上掌门之位的人便不是纪通了。
“当然,”谢无恙道,“这样哪怕日后有人来闹事,我宗也不至于落人话柄,并非我隐剑宗无礼在先。”
纪通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铸剑大会每十年一办,上回的铸剑大会,糜月带着一帮弟子上门闹事,把好好的铸剑大会搅得鸡犬不宁。
找茬的理由便是隐剑宗给各大门派送了请帖,却没给他们送,是看不起他们烬花宫。
这理由说出去都可笑,隐剑宗和烬花宫不和多年,怎会给他们送请帖?但这却给了烬花宫一个打上门的借口。
而这次,他们反其道行之,先给烬花宫送一份请帖,堵上他们的嘴。既显得他们隐剑宗大度,不计前嫌,若烬花宫还敢来闹事,旁人只会觉得是烬花宫惹是生非、胡搅蛮缠。
妙啊。
纪通拍案决定:“师弟说得有理,那就这么定了,我叫人去拟帖子送去各大宗门,专程给烬花宫也送上一份。”
谢无恙点头。
纪通看着好整以暇的师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此时忽见司徒杉步履匆忙地闯入殿中,匆匆朝自己行了一礼。
“司徒长老,你不是在带弟子们上早课么,怎得过来了?”
司徒杉顾不上回掌门的话,径直偏头问谢无恙:“无恙,我听弟子们说,你这次去西境十六州,带回了一个小女娃娃?”
谢无恙知道此事瞒不住,他也没想瞒,点头:“是。”
纪通闻言,诧异地看了看他。
谢无恙带着程令飞和夏沥去西境,买准备在铸剑大会上所用的煅剑材料,此事他是知道的,可带回来一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司徒杉连忙追问:“那小姑娘额头有烬花纹,她是烬花宫的孩子?”
谢无恙面色不变:“嗯,她是烬花宫宫主的女儿。”
“什么?!”
纪通和几位长老本来还抱着吃瓜的心态,闻言顿时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糜月的女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那妖女有孩子啊?”
“你怎得把她的孩子带回宗了,这不是给了烬花宫发难的借口?”
“师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众口质问的谢无恙显得很镇定,他隐去糜月失踪的事没说,只道:“糜月如今不在烬花宫中,这孩子无人照看,所以我打算将她养在身边。”
“这孩子是烬花宫主的嫡系,为何烬花宫自己不养,要你养在身边?”
谢无恙长话短说:“那孩子说,烬花宫人待她不好,我见到她时,她正蹲在河边哭,连鞋袜都丢了,所以我便将她领了回来。”
司徒杉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害得他提心吊胆了一路。
纪通听着俩人的对话,也把经过弄明白了。
虽然不知糜月什么时候有的孩子,不过烬花宫人都以双修辅助修炼,糜月身为烬花宫主,身边少不得有些侍宫供她双修,有个孩子也不奇怪。
于是清咳了一声:“师弟,你宅心仁厚,这孩子也着实可怜。只是以我们和烬花宫这关系,这孩子留在这里实在不合时宜,还是遣人趁早送回给烬花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