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完了气,符苓头发凌乱的爬下床,坐在凳子上胡乱拍了拍怀里的龙仔,吐出一口浊气。
“我打小就没妈,家里人都说她在国外工作回不来,那些骗小孩的言论我还不知道?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离婚跑了,我爸那傻逼我真妈受不了也正常。”
符苓神情讥讽,冷冷的讥笑出声。
“我爸这么有钱,外头没个莺莺燕燕的我都不信,想二婚也正常。那时候我都十二岁了,人看着还没我鞋码大呢,进门就想当我妈。”
“带着吃几次儿童套餐就算母爱泛滥了,我这得多缺爱啊,做事也不做全套,三天两头就在外工作,又是个不着家的,指望早上起来煮杯咖啡让我感恩戴德,傻逼。”
符苓低头整了整怀里变形的龙仔,像是哄小孩似得,在它背后安慰拍拍。
拍着拍着,他叹了口气,脑袋一歪抵在尼德那伽的腰上。
尼德那伽拍拍他的脑袋,像是哄小孩子般,他思索了一下,又旧事重提:“没有妈妈也可以的,我也没有妈妈。”
符苓:……
尼德那伽继续说:“我爸说我妈去给牧野之神潘当宁芙了,我有记忆起,他就带着我啃树,我不啃他就打我……”
这对话,是不是熟悉过头了喂!
“够了够了,我心疼你,别说了!”
符苓听得汗流浃背,仔细想想,他打小没挨过打,那些遭遇比起打小遭受家庭暴力的尼德那伽好像也没什么。
不过。
“原来大人哄小孩子都是一样的借口啊。”符苓感慨。
妈妈出国工作和去侍奉神明,这两个借口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哄?
妈妈真去给潘神做宁芙的尼德那伽眨了眨眼,呼噜呼噜小金龙的脑袋:“不生气,不生气。”
“嗯嗯,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符苓站在凳子上,也呼噜呼噜尼德那伽的脑袋。
他面色平静下来,甚至说得上宁静,满脸和平的说:“没事,没事。”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有的是办法。”
他有手有脚,过得不好,他自己会跑。
三十八条龙龙!
“唔?”
早上十点多,符苓睁开眼,无所事事的平躺在床上。
窗外含糊热闹的操练声喧闹又热切,整齐划一的队伍在操场排列,精神百倍的围着操场跑操。
因为军训,大一停了课,符苓难得悠闲的叼着牙刷倚在窗户上,从上往下看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操场上几乎小得看不清模样的军训队伍。
像是一只只小蚂蚁。
符苓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