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大宅的客厅,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却照不亮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那层阴霾。
奢华的红木家具,散着淡淡的木香,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宁悦站在客厅中央,脊背挺直,如同一株傲然挺立的寒梅。
她环视一周,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咳咳,”宁悦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知道,这段时间因为遗产的事,大家心里都有疙瘩。今天,我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宁大弟就阴阳怪气地插嘴:“呦,咱们的大忙人宁总回来了?怎么,官司打赢了,现在想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他翘着二郎腿,斜睨着宁悦,语气里满是嘲讽。
几个家族成员跟着附和,窃窃私语,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扰得宁悦心烦意乱。
“大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宁悦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只是想,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一家人?”宁大弟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当过一家人?还不是为了多分点财产,才装模作样地回来演戏?”
他这番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宁悦的心脏。
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眼眶微微泛红,但她仍然倔强地不肯落泪。
“我……”宁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我真的是想弥补……”
“弥补?”宁大弟打断她的话,“怎么弥补?你能把吞下去的钱吐出来吗?”
客厅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众人看向宁悦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敌意,像是一群伺机而动的猎豹,随时准备将她撕成碎片。
宁悦感觉自己像一只困兽,被牢牢地困在这个冰冷的牢笼里,无法呼吸。
这时,宁二妹走到宁悦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她顿了顿,目光闪烁,“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弥补就能弥补的。”
宁二妹的“贴心”安慰,像一根温柔的针,扎在宁悦的心头,不痛,却让人隐隐作痛。
她故作关心地拍着宁悦的肩膀,指尖的触感冰凉,仿佛一条滑腻的蛇,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
宁悦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宁二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转身,用只有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始散播谣言:“哎,你们说,宁悦这次回来,真的只是想修复关系吗?我怎么觉得,她像是来秋后算账的?毕竟她现在可是宁总,有钱有势,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猜忌。
家族成员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宁悦的目光,也从之前的怀疑变成了警惕,甚至带着一丝敌意。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寒冷刺骨。
宁悦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切,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寒风中,浑身冰冷。
她试图解释,却现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四周嘈杂的议论声,如同无数根尖针,不停地刺痛着她的耳膜,让她头痛欲裂。
“够了!”宁悦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我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想,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宁家族老这时却慢悠悠地开了口,他轻轻咳了两声,拄着拐杖的手,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出“咚咚”的声响,像一记记重锤,敲在宁悦的心上。
“好了,都安静点。”宁家族老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悦丫头,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毕竟,这关系,破镜难圆啊。”他说话间,眼神始终没有看向宁悦,而是偏袒地看向了宁大弟,那眼神里,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溺爱。
宁悦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一阵无力。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孤零零的野兽,被一群虎视眈眈的狼群包围,无处可逃。
家族的权威,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原本想要修补的裂痕,此刻看来,更加难以弥合。
这场景,简直比晋江文学的虐文还虐。
她微微闭上眼睛,掩盖住了眼底的失望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