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木回了房趴桌子上继续哇哇大哭,王成杰叹了口气,站在旁边陪着。
许久之后,李紫木哭声渐停,喃喃问王成杰:“你还愿纳我不?”
王成杰讪讪说:“三小姐真能闹腾,我怕我活不过今晚了。”
李紫木眉毛一皱说:“他又不会杀你!”
王成杰脸一沉:“所以你算计好了要拉我下水?”
李紫木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不嫁你,我还能嫁谁?那不我换个人嫁?”
王成杰呵呵两笑:“估计他死得更快!”
李紫木认真看他:“那你纳不纳?”
“……”
李紫木又悲痛哭起来:“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甜言蜜语哄骗一个是一个,你说太子真心喜欢我,也不过如此,什么性格偏执,也是偏李紫榕的,没我什么事,我随便嫁个人他也不会在乎的,你说你不计前嫌纳了我就是我的夫君会护我一生安稳,也是随便说说的,我还是找个有钱的老头子,给他生十个八个……”
“纳!”
李紫木马上止了哭,哼起小曲开始收拾衣物,王成杰木纳站在那,哭笑不得。
一丘之貉
晚上王成杰与李紫木收拾好了上马车回相府,李紫木黑着脸说:“不是说好了我不回相府吗?她们肯定还得打我,要不我去你府上挤一挤吧,反正都是要嫁过去的,我提前去给你省个彩礼。”
王成杰呵呵两笑,无语地说道:“我谢谢你!但大可不必省那几个钱,你安心回相府里呆着,我会与你嫡母打招呼的,她们不会为难你的。”
李紫木还是忐忑不安,手上撕扯着手绢玩,王成杰问她:“你是因为李紫榕才与太子闹掰的?”
李紫木点点头,恨恨说道:“她老是拿脏话骂我与我母亲,我恨她,我不让太子娶她,太子偏要娶,我要太子杀她,太子偏不杀,我也恨太子。”
王成杰不解,又问:“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口角矛盾,为什么要搞得你死我活?”
李紫木双目赤红:“李夫人杀了我母亲!我就在旁边,一遍一遍地听着阿娘的惨叫声,直到她咽气,我阿娘又做错了什么?你们臭男人干的好事凭什么要女人承担?就因为我阿娘是个舞姫,身份不体面就得死?为什么?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李紫木说着说着又哭起来:“李紫榕她母亲杀了我母亲,李紫榕张嘴闭嘴就骂我们下贱婊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太子妃?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国母?太子还爱着她护着她,还非她不娶,我为什么不能恨?我恨他们,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王成杰叹了口气,同情地看着她,递给她一张素色手帕,说道:“所以你想报仇,想杀李夫人?想报复李紫榕,想灭了相府?”
李紫木接过手帕擦着泪说道:“我是不是很可怕?我为了报复李紫榕,故意丢下贞洁接近太子,想让太子为我所用帮我杀人灭相府,但我失策了,他太爱李紫榕,他非要娶李紫榕,也不愿帮我报仇,我使不动他,只能放弃了,现在我又一无所有了,回相府与回地府没什么区别。”
王成杰惭愧地说:“那你就误会太子了,太子并不是真的爱李紫榕,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让他非要娶李紫榕不可。”
李紫木疑惑抬眼问他:“你?为什么?”
王成杰整理了下思路说:“既然你一心要灭相府为母报仇,那就与我们是一路人,我纳你,也是因为要灭相府,太子娶李紫榕,也是!”
李紫木大惊,愣愣地问:“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王成杰耐心解释:“李相霸权朝庭已有几十年,专横跋扈,滥用私权,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但奈何他深得皇上信任,我们暂时动不了他,我潜于私下,多年查案收集证据与证人,太子位于明处,监控着他,在朝庭中与他阳奉阴违,但这些都还不够扳倒他,李相善于伪装与躲藏,狡猾如他,做事难觅痕迹,无奈之下,我与太子,就都想办法与相府联姻,打入内部,建立信任,能获取更多证据。”
李紫木愣了半晌,信息量太大,消化了半天,终于茅塞顿开,拍着大腿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呀!我居然是与你们一伙的!原来我们才是一丘之貉!”
王成杰脸色讪讪,问:“三小姐平时都读什么书?”
李紫木脱口而出:“春宫……”卡住,反应过来,马上吱吱唔唔地改口:“春色宫墙柳景观鉴赏图。”说完涨红脸,用眼偷偷瞧王成杰。
王成杰给了她额头一暴栗,斥道:“回府多读点圣贤书吧,过两日我送几本论语孟子过来,你背一背……”
“我看不懂那些……”
“那你自己想办法报杀母之仇吧!”
“背背背,我背就是。”李紫木马上服软。
王成杰满意,接着说:“你这两个月不要在相府闹事,老实呆着待嫁,我会时常过去找你的,如果可以,你尽量讨好些李夫人与李相,尽可能接近他们,观察下他们平时都做些什么事,有什么秘密或密室之类的,对我们有利。”
李紫木脸色耷拉下来,埋怨道:“这奸细真不好当,还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王成杰又给她额头一暴栗,斥道:“我们是正义之举,忍辱负重,被你说得像做奸犯科似的。”
李紫木被敲了两次额头,一点也不恼,心情大好,有王成杰与赵萧云两大强权一起帮忙复仇,简直不要太爽。
又得意忘形作死说道:“李夫人之前安排我去嫁你为妾,我听传闻说你手段残暴色欲熏天杀人如麻,以为她害死我娘又要害我,我之前都想好了要赵萧云帮我杀了你,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你这人还是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