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六气喘如牛:“我从来便吃这么多!一连半月不见荤腥,当我愿意吃这么素!”
卫衡点点头:“是素了些。你想吃肉,自己挣呀!”
“我挣?”卢六不忿:“你让我看家护院拔钉子,如今又让我去挣银子,我可是三头六臂?”
卫衡往叶儿身边偏了偏,不想卢六的口水喷在自己身上:“我昨儿个遇见潘大爷,他说巷子口的水摊儿缺个小工。也不干什么,烧烧水,收拾收拾碗碟。我明儿个同他引荐了你。一月多少能得二钱银子。”
卢六瞪圆了眼睛:“二钱!我倒不如讨饭去!”
卫衡点头:“也行,就巷子口摆个碗,守着家门口,不耽误你看家护院。”
卢六明白了!
这卫衡是天下第一黑心人!
他转头看怀章,希望怀章替自己说句话。
可怀章吃饭都不忘举着书,他们说什么全然不入耳。
卢六又看向卢娘子。
哼!
她只会听卫衡的!
卢六认命:“我去水摊儿。”
卫衡接着道:“水摊儿见的人多,你留心着些,兴许有郑家的消息。”
卢六闷声道:“知道了。”
说罢回屋躺着去了。
卫衡等怀章吃罢回屋,才开口问卢娘子:“你真不打算查了?”
卢娘子狡黠一笑:“叫你们看出来了?”
卫衡笑着点点头:“不管也好!谁说你必须管他们的闲事儿了!”
卢娘子听卫衡没批判自己,心里轻松不少。
想来,这世上,也只有卫衡不拿着道德的标尺衡量自己了吧!
她那一日答应郑老夫人,本意就是不想卫衡和卢六起冲突。
她已经脱离郑家了,为什么又拿命给郑家伸冤?
不守信用?
他郑家守信用了吗?
十六年前,郑老夫人当着太后的面,亲口说:“这绣娘看着就憨厚实在,一定能对已逝儿媳妇留下的几个孩子好。”
卢娘子做到了。
郑知礼常年在西北,几个孩子的婚事都是自己张罗的。
银钱自己摸不到。
可一应摆设彩礼,都是自己跟着郑老夫人跟前的嬷嬷一样一样买回来的。
她实心眼儿的选着最好的东西,绣着最吉祥的纹样。
真心实意的盼着几个孩子好!
郑家几个媳妇几次生产。
她都守在产房外。
真心为她们祈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