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君忽而莞尔:“悬明可是觉得我甚美?”
宁悬明转开头去:“殿下未免太不谦虚。”分明每日都很美。
……不对,他何时注意起了他人的样貌美色?分明先前宫宴上的舞姬如何千娇百媚,他也不过是觉得这舞过于轻佻,不似圣贤所喜。
越青君也不介意他嘴硬,能在方才追出来,并且邀他留下,已经达到了今日的目的。
一日良辰也是良辰,既有了良辰,良人还会远吗。
当最后一朵烟花消散在天幕上,周遭也忽然变得悄然寂静。
夜未央,时已尽,烟花在天空炸出的美丽定格在刚才,这场仅存在于彼此之间的良辰,也同方才的美景一起,成为了过去。
越青君并未看宁悬明,宁悬明也不知为何,没有转头看向对方。
唯有他清润温和的声音,在这本就宁静的夜风中格外清晰。
“小院没有空房,请恕无法让殿下留宿。”
“马车还在门口,我送殿下上去?”
越青君看了眼天色,笑了笑道:“果然是悬明,请人时盛情邀请,送人时也毫不犹豫。”
宁悬明轻叹一声,“殿下若是愿意,我自然也不介意睡一夜地板,只是府上未有护卫,担心保护不了殿下安全。”
先前越青君遭遇刺杀一事宁悬明也是知道的,越青君固然让人不要告诉宁悬明,但当他被刺杀一事传遍大街小巷,那么宁悬明自然也不能幸免。
他曾在越青君病中前去探望,只是后者说自己没事,就是有些受惊,知道他事务繁忙,便让他早早离去,并未久留。
越青君幽幽叹道:“悬明当真正人君子。”美人在侧不仅坐怀不乱,还担忧对方安危。
宁悬明:分明是一句夸赞,但他莫名觉得这话又有什么自己没听出来的言外之意。
情况摆在这儿,越青君当然不可能真的留下让宁悬明打地铺,他出了院门,上了马车。
宁悬明送他至马车前。
即将进去时,越青君掀开车帘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回身转头看向宁悬明,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还未多谢宁郎君,在今夜生辰之日,赠我良辰几许。”
说罢,便进了马车,连给宁悬明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马车哒哒向前,很快出了巷口,消失在夜色里,宁悬明方才回过神来。
生辰?
生辰!
今日竟是越青君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