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擎低声道:「我在山里跑一下午,身上脏,便没去汤室里泡。一进浴房见你用的水还温着,就随便洗了。」
白幼荷脸上有些烫,小声道:「那怎麽使得?侯爷叫人再烧水便是了。」
「太慢,不知要烧多久。」韩擎继续道:「你又不脏。」
白幼荷失笑,不脏又怎麽要天天洗,她既然是个人,就一定会沾尘的。但韩擎的确是没什麽概念,平日里吃饭她实在吃不完一碗,韩擎会直接把她的碗拿过来吃了。他见不得人剩粮食,所以非常喜欢打扫剩饭。
也许是十几岁在山里就养成了这种习惯,如今到哪都是会把饭乾乾净净吃完的那种人。吃得多又天天练,难怪又壮了不少。
两个人就这麽安静地待了一会儿,久得白幼荷以为韩擎已经睡着了。忽然听见韩擎在黑暗地低声说了一句:
「白幼荷,你不信我。」
第72章求你
「白幼荷,你不信我。」
白幼荷心中咯噔一下,未等她回过神,韩擎已经捏上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
男人的眼神倒映出一点霜寒的月光,凌厉而有压迫感,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眼神交错间却隔着一层薄霜,白幼荷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任凭他拇指摩挲着自已的下巴。
「是谁?」他低声开口,语气不急不缓。
「……什麽?」白幼荷轻轻问。
「为谁,在我面前撒谎?」韩擎声音有些压抑,他生气了,语气明显。
白幼荷觉得下巴有些吃痛,指尖落到韩擎手腕上试图阻止:「侯爷……这是冤枉妾身。」
韩擎陷入沉默,白幼荷眼尾分明有点淡淡的红,而且这个时间,往日里她早便睡了。今晚她用的饭,他方才去问过,根本没用过多少。
「不说?」韩擎低头看她,哼笑一声:「好,是我的错,没跟你说过这个规矩。」
白幼荷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他……他语气好凉。她慢慢坐起来,咬唇看着他。
韩擎生气很吓人,他可能自已都不知道有多吓人,武将身上都带一股煞气,平日里往那一站,他若是自已神情和善还好,他稍微一绷脸,就是寻常的男子也会觉得周遭带一股压迫感。白幼荷自诩在宫里待过许多年,面见皇帝也是神色平平,可每次被韩擎这麽一看,心里仍觉得有些发怵。
他揽着她的腰把她送到自已面前,白幼荷跪坐着抬头看他,韩擎开口道:「娇娇,不能骗我。」
「我在床下不打女人,但在床上,你不是没领教过,嗯?」他低声问,白幼荷耳尖瞬间红了一片。又听他道:「娇娇听话,我把命都给你。但若是骗我……」
白幼荷微微睁大眼睛,眼尾又红了一片,她忽然想起此前刚刚嫁过来那一夜的场景,韩擎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低笑一声道:「你以为新婚那晚便是罚了?」
他有十分克制了九分,他这个人在床上绝谈不上温柔,不过是心疼她才多加隐忍自持而已。
大小姐稍微用点力就要眼泪汪汪,哪舍得真尽兴。只是这个规矩立不住,她事事都不对他坦诚。他知道白幼荷不但聪明,还警惕得很,她不信任他。
那就得慢慢磨到她信任为止。
跪坐在腿上的美人此刻显然是有些吓到了,倒是没有还口——她的确有些心虚,的确是她不敢相信。韩擎方才的眼神里有一瞬间暗下去——他知道,他知道她的防备,他是有些失望的,但是这些失望转成了愠怒。
「你想清楚,不要一会儿又红着眼睛求我,到时候再说想真话,我也不听了。」他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说。
韩擎大手捏着她的腰,在那一段白腻纤细的皮肤上揉捏出一点红痕,她好瘦,虽该有的都有,可肩膀和腰却都是纤薄得弱不经风,当真楚楚动人,一抬头,却是一张端着一点清冷而妩媚的脸,此刻有些倔强地看着他,眼神里闪着怕,然而眼底却是倔强的。
这是打定了主意不松口了。
同韩擎关系好的兄弟,要麽是怕老婆,要麽就是光杆一个。唯独他娶了一个最文气又清冷的,不会撒娇,也不知道示弱,什麽事儿都自已忍着,更不会强硬地要求他给自已什麽。活脱脱一个木头似的美人,有那麽一瞬间,韩擎突然回忆起十六岁时听方雁迟在酒宴上说的那些话。
他的确还是太自信了,他以为白幼荷不会待自已像对待方雁迟那样。
韩擎低头看着哭得眼睛红红的美人,又忍着怒意哄着问了一句:「乖乖,到底是谁?谁跟你说什麽了?」
白幼荷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有……」
「你知道你不说,我也能查的出。」
白幼荷眨眨眼睛:「侯爷……去查便是。」
韩擎快气笑了:「白幼荷,你不像我的媳妇儿,你像我前日审过的犯人,骨气够硬的。」
白幼荷挑眼看了他一眼,一抬眸,水光淋淋的眼里一颗眼泪滑下来,经过下巴尖,落到韩擎手背上。
「好,」韩擎慢条斯理地道:「自已脱。」
***
「没出来吃饭?」荔儿怔了一下,停下正在收衣服的手。
小梨有些担心地道:「夫人和侯爷平日起得都早,今日早上日上三竿也没开门,早膳都热了一遭。我便去敲了敲,过了一会儿侯爷出来应门,接了餐食又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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