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错愕不已,她忽略了俞舟遥对她换来换去的奇怪称呼,看着俞舟遥已经换上了常服,拿着711的咖啡,显然是刚从外面的便利店回来,惊奇的呼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还有,711的咖啡这么难喝你竟然喝的下嘴,还真是不挑啊。”
俞舟遥眨了眨眼,笑着说道:“难喝吗?反正都是用来提神的,大同小异了。”
“你不会又一晚上没睡吧!”沈晨激动起来,今天还要拍定妆照呢,她捧着俞舟遥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还好没有水肿。
“又一晚上没睡?”江临雪微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二人回头,看见江临雪正缓缓下楼梯。
俞舟遥咯噔一下,急忙说道:“没有,别听沈晨乱说,起的太早了有点困,提提神。”
江临雪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径直走向沙发,不置一言。
糟糕,自己方才,又下意识的骗了她,俞舟遥对沈晨使了个眼色让她进去,走到江临雪旁边蹲下。
“我,对不起,我又说谎了。”俞舟遥诚恳的说道。
“为什么。”江临雪没看她,继续玩弄着她的手机。
俞舟遥支支吾吾的说道:“处理了点事。”不知为何,她暂时不想让江临雪知道她在创业。
“你上次去医院不就是因为一晚上没睡?你还这个样子,是打算戏也不拍了是吗?”江临雪忍不住指责她,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你知道了?”俞舟遥自知理亏,不再顶嘴。
“我后来问你室友,她说你一晚上没睡。”江临雪脸色又黑了几分。
室友,不就是张天乐嘛,她没告诉张天乐自己通宵了,但住在一起,估计多少都有些察觉吧。
俞舟遥摸摸耳朵,“别生气了嘛,下次不会了。”
俞舟遥将头贴近江临雪的小腿肚,然后以一种非常无赖的方式抱住江临雪的腿,可怜楚楚的看着她:“原谅我吧,姐姐。”
姐姐,江临雪呼吸一滞,那晚俞舟遥在床上就是这么喊她的,虽然是自己先这么说的,但在俞舟遥的嘴里喊出来实在是太犯规了,招架不住。
江临雪轻轻踢踢小无赖,强装镇定的说道:“松手。”
“姐姐,姐姐,姐姐。”一声比一声矫情。
江临雪耳根处隐约泛起一层绯红,“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没有。”俞舟遥答的干脆,江临雪怀疑的眼神快要看穿她了,她吞咽口水,竖起三根手指,重新说道:“我尽量!”
“行了,关月在门口等我,我先走了。”江临雪火速逃离,看见关月像是看见了救兵。
俞舟遥侧身,瞬间身体僵住了,关月到底看了多久,好尴尬,她想要马上逃离这个星球。
沈晨推开门,意味深长的看俞舟遥,口中念念有词:“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
“要你管,你什么都没听到记住没。”俞舟遥从地下站起来,拍拍裤子,乜了沈晨一眼。
沈晨翻了个白眼,她在里面都听见俞舟遥嗲里嗲气的声音了,没出息,自己养的女儿谈起恋爱竟然这么娇滴滴,她之前跳舞多1啊!
虽然俞舟遥她们出发的稍微晚一点,但两行人几乎同时到达片场,闻野见主演来了,高兴的招呼着让她们先转转,化妆师很快就到,到了就可以给她们上妆了。
俞舟遥看着与前几日相比又有大不同的片场,啧啧称奇,如今再到片场中心站着,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果然电影和现实看起来还是有差别的,电影的表现力更强但却可以一下子把人拉回那个年代。
千禧年间是一个奇妙的无法加以复制的时代,新旧时代交替,处在当时的人常常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俞舟遥关于童年的记忆也像是被笼罩了一层纱,模糊、不可言说,可每每想起,总有一种对过去回忆的唏嘘,可能是一种突然袭来的哀愁,也可能是别的。
闻野看着俞舟遥略带怀念的眼神,以为她是入戏了,暗暗点点头,以一个导演的身份肯定了她的演员。
“你觉得什么是梦核。”闻野走到俞舟遥身边问道。
俞舟遥没注意到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回答道:“不知道,但我觉得虽然是悲剧底色但却充满了希望,就和傅明玉一样。”
“你觉得傅明玉最终走出去了吗?”闻野接着问道。
俞舟遥有些沉默,“没有吧,毕竟,祁清,是死在冬天的。”
作者有话说:
可能是一种突然袭来的哀愁——林棹《流溪》
有没有人发现我之前写的试镜里死的是付明玉,现在俞舟遥又说死的是祁清,大家可以先猜一下死的到底是谁,不过今天没有线索就纯猜。
定妆
“俞老师你发质好好啊,是以前都没有烫染过吗?”化妆团队已经就位,此刻正在尽职尽责的为各位演员做着妆造,其中一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女孩挑起一撮俞舟遥的头发,边打量边赞叹道。
俞舟遥透过镜子观察说话者的表情,并无恶意,余光中又扫了一眼平静的江临雪,一个恶劣的想法从心底冒出,姐姐,早上你“欺负”了我,虽然我自诩懂事,但我可没有这么乖哦。
她勾了勾嘴角,带着一丝玩味说道:“是吗?谢谢,你也很漂亮。”
普普通通的客套话,娓娓道来的声线,被俞舟遥说的别有一番滋味,女孩被夸的有些脸红,但俞舟遥完全忽略了自己的造型师此刻的内心小宇宙刮起的狂风暴雨,她正时刻注视着江临雪的神情变化,不愧的专业的演员啊,简直无懈可击,若不是略微加重的胸前起伏,俞舟遥怕真会以为她的内心没有任何波澜,目的得逞,再玩就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