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在人前这般说,他们会误会的。”渊千星是巴不得他们误会,这般能更好地掩藏自己的身份,可又有些觉得陆月晚也太单纯了些,这般也太容易被人利用了,便好心提醒一番。
孰料陆月晚并不似她想象中那般单纯:“你应该巴不得他们误会才对。”渊千星被戳中了心思,没再说话。陆月晚又继续说道:“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只是不想再跟丢你了。”
“我这次就是来查此案的,你跟着我并没有什么意思。”渊千星不明白她为何这般执着跟着自己。
“虽说目的是一致的,可行事方法大有不同,昨夜若是我跟着,贾大海便不会出事了。”陆月晚倒是不怀疑渊千星的目的。渊千星冷哼一声:“你拦得住我?”陆月晚极不服气:“我是打不过你,可要帮忙救个人总是可以的。”
“你这般说,我之后更不会带着你。我是脑子进水了吗,带着你给自己添堵。”渊千星觉得陆月晚的要求有些可笑。陆月晚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你也知道我根本都拦不住你的,我就是好跟去死个心,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你就带着我罢。”
“跟我撒娇?不觉得多此一举吗?”渊千星嘴上是这般说,心里却很受用,一路上陆月晚都对她没个好脸色,当下这般讨饶不说心软也觉得舒畅。陆月晚瘪着嘴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着,除了这般,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耍赖了。
渊千星很快松了口:“行了行了,大街上这般让人看着像什么话,你要跟着就跟着罢,但我先跟你说好,我只是让你跟着,我要做什么你都拦不了。”陆月晚已是心满意足,正如她所说,拦不拦得住另说,可她连人去了哪儿都不知,那种无力感只会叫她更难受。陆月晚笑眯眯地拉住渊千星的手,十分乖巧:“知道啦。”
渊千星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碎碎念道:“还大家小姐,一点都不矜持。”陆月晚也不反驳,跟在渊千星的边上:“贾大海怎么得罪你了吗?”渊千星没好气道:“他得罪我之处可不少。因他的狂妄自大害了两个姑娘,还不够吗?”
“可他也将消息带回来了,也尽力救人了。你是因为他说了黑莲一事吗?”陆月晚虽对贾大海也没有好感,但仍旧觉得渊千星这般做太过狠辣了些。渊千星冷笑一声:“我比不上你们宅心仁厚,留他一条性命我已算上他的功德了。”
陆月晚没再说话,两人在街上买了些东西,渊千星已问店家打听起酒来了。打听了几个人,渊千星总算找到了这里特色的酒,拿果子泡过,会比白酒更好喝一些。渊千星先是上街挑了一个小酒壶。陆月晚看着她手上把玩着的小酒壶,问道:“你原先那个坏了?”
渊千星瞟了一眼她的腰间:“付钱。”陆月晚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渊千星,她猜想渊千星纯纯是因为想花自己的钱而买的这个小酒壶。尽管不情愿,陆月晚仍旧掏出荷包付了钱,没办法,若是她真能去哪儿都带上自己,花点小钱也是愿意的。
走出店门,渊千星将小酒壶扔到陆月晚怀里:“这个你用刚好。”陆月晚这才仔细打量起手中的小酒壶来:“给我挑的?”渊千星没有回答,直直往打听好的酒家走去:“难免要露宿野外,天越来越凉,可别冻死在外头。”
陆月晚跟着渊千星走进酒家,见她将酒壶放在桌上:“装满梅香。”陆月晚也将刚买的小酒壶放在桌上:“这个也装满,装之前先洗一洗,新买的壶。”小二十分爽快地应着,拿起两个酒壶就下去了,将两个酒壶都洗了洗才到前头来,蹲在酒坛边上开始倒酒。
也正如小二所料,这两个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拿着酒,陆月晚爽快地付了钱,没计较渊千星的酒钱也是她出的。
等晚膳时与赤云三侠碰面,赤云三侠也算是带来了一点消息:“听闻兰干有魔教出没,我们可以顺道去那儿瞧瞧。”渊千星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这是如何打听得的?”云石爽朗地笑着:“这儿江湖中人不少,打听打听还是有些听闻的,只不过兰干那么大,魔教隐藏在何处,还得再查查。”
陆月晚见渊千星的反应,便知兰干的消息是真的,当下便对赤云三侠大加夸赞,赤云三侠十分受用,又嘱咐了几句,约好第二日一早便出发。
回到屋不久,陆月晚便听见窗子那儿有动静,她快步走去,果然那窗子突然打开了,一个矫健的身影蹿上了窗台。陆月晚插着手在那儿看着:“做贼也不知换身黑衣,不地道。”渊千星跳下窗台,用手指勾了一下陆月晚的下巴:“错咯,采花贼就不穿黑衣。”陆月晚嫌恶地将她的手打落,转身往桌边去,不知渊千星又有什么话要说。
渊千星却不跟着她,反左右打量着寻起东西来了:“我的东西呢?”
“扔了。”陆月晚故意说道,“我才不替你管呢!”
渊千星耸耸肩,在床边勾起她放在床头的一件肚兜:“那你这件赔我。”陆月晚转身瞧见,脸色涨得通红,赶紧过去将肚兜夺下:“你怎么乱动别人的东西!”渊千星坐了下来:“快些将我的东西拿来,我就不看你的东西。我对你的东西也没兴致。”
陆月晚哼了一声,走到柜子旁,打开包袱,拿出塞在底下的肚兜和裹胸布,走过去塞进渊千星手里:“赶紧走,总是来做贼,好似我多欢迎似的。”
“那可不行,我明明是来取自己的东西,你怎么冤枉我做贼?”渊千星拿了东西不走,决定再逗一逗陆月晚。陆月晚靠在床柱上,翻了个白眼:“你还想如何?你怕人说倒是走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