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很是认真地点头:「我记下了。」
莫名加了功德的凌悦在一旁沉默不语,而青鸟还蹲在一旁生闷气。
陆姀似乎还没玩够,她笑道:「那你叫什麽呢?」
女孩认真回答,「我叫林鱼。」
说完後眼眶又是一红,林鱼毕竟还小,一切尘埃落定後方才想起自己已是孤身一人,她顺势要跪却被陆姀提溜了後脖处的领子。
陆姀笑:「说吧,不必下跪。」
越是被温柔对待就越是管不住眼泪,只能让其落下,泣不成声。
「求凌姐姐帮忙,帮我埋葬双亲。」
风似乎也感受到了哀伤,它撩动女孩的头发,像要安慰她一样。
陆姀答应了这个请求。
横死之人不得迁入祖坟,甚至连碑都不能立,这是此处的习俗。
陆姀同凌悦挖好坑,将林鱼的双亲掩埋。
看着泥土一点点盖住那两张脸,陆姀突然觉得很是烦躁,她闭上眼转身後这种情况才好上一些。
凌悦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前世她经历过太多死亡,有分家跟着她打拼的亲人丶志趣相投的友人丶嫡姐凌雅丶还有信任她的下属。
她埋葬了一个又一个人,昨日同饮今朝死别更是常有。
在战场上她想陆薇莹的时间其实很少,很多时候会望着夜空,想着自己的结局是否一样,那时又会是谁将她埋葬。
可惜,她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背叛中。
林鱼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孩子,她看着那隆起的两个小土包哭得泣不成声。
一片哀伤里,一直在旁看着的青鸟长叹一声:「生命在哭泣中诞生,又在哭泣声中逝去。」
她话说得轻,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可凌悦站她身旁自是听得明白。
一向吵闹的青鸟竟有如此正经的时候,凌悦觉得很是陌生。
可青鸟的表情太过悲伤,於是她不敢出声。
一切结束後,林鱼拒绝了几人的好意,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林间。
几人随後骑马离开,凌悦频繁回望,想必心中还是有顾虑。
想着此时危机已过,又无其他人在场,凌悦便不再伪装成她人,见长公主并不在意的模样,她忍不住问:「真的不管她?」
陆姀笑笑,「自然。」
凌悦又往回看一眼,那两个小土包在视线中越来越小,她叹息一声:「才五岁的年纪,不该经历这些。」
陆姀加速跑在凌悦前面,她的声音听不出半分喜怒,「这世上原没什麽该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