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想对封徵雪掩饰,他们想要自我牺牲的事实。
但这本身就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系统的登出通道,只有在像他和蔺云谦这样巨大量级的npc死亡、意识被系统清除时,才会占用极高的cpu,并维系半小时左右,这时他们准备委托齐沐白等人,在外面做接应,安排好能登出的异常玩家的状态,强行为异常玩家争取登出一次,剩余时间再为没有肉身的异常玩家,准备数据转移。
如果封徵雪提前就知道,他们准备使用这样的方式开启登出通道,必然不会同意这个解决方案,或者,封徵雪即便同意这个方案,也会失去求生欲,所以蔺司沉才一直没有将一些事情告诉他,只想他按部就班做任务就好。
只要他像以前完成那些s级副本一样,完成这个剧本任务,系统就会自动启动计划,按副本结局将他和蔺云谦的意识云进行大规模改造。
可蔺司沉也没想到的是,不知什么人临时修改了后面的剧情内容,让剧本的走向变得尤为过分——蔺司沉看过齐沐白发来的剧本解析,剧本中原本没有“蔺子谦ntr”的情节,可事实却是,这个情节不光出现了,而且还强制性十足。
当封徵雪在拒绝完成任务时,系统竟直接发出了让自己作为高阶npc,清除玩家“林祀诗”的要求。
而现在的林祀诗,本来就是系统在清除了一个真正的异常玩家“林诗”的意识云之后,重新撰写填充,塑造出的数字人,准确来说就和npc差不多,但披着异常玩家的皮,混在异常玩家里。
可是封徵雪的决策导致“林祀诗”的死亡,却被系统刻意引导,引起了大多数异常玩家的愤怒。
这给蔺司沉后续的计划,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毕竟要帮异常玩家登出,首先要获得异常玩家们的信任,否则别人不就像病人不配合医生治疗一样,不是白忙一场么?
蔺司沉在封徵雪来之前,就思考再三。
最终决定还是说一半、留一半,不要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他不是蓄意想做一个骗子。
但是如果封徵雪尚且还有得救的机会,为什么要拖着人家,和自己一起走向毁灭?
蔺司沉也确保封徵雪会忘记他。
在登出之后,封徵雪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都会被清除。
只要不记得他,封徵雪便不会痛苦。
蔺司沉似乎是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那双招子在不笑时便格外高冷,封徵雪却极少见他不笑的样子,蔺司沉平时只要是望向他,眼底都是带着或浅或深的笑意。
可是此时,蔺司沉显然有几分生气了。
“你不信我?”
蔺司沉放开封徵雪的腰。
封徵雪微微一愣,下一秒,蔺司沉完全将他松开,回身点起一盏灯,将整间房间的全貌都展现给他,并辅以介绍,像是在原原本本地将一切都告诉他:
“这间房间我也是刚改造好不久,具体时间大概就是医书院副本之后,我消失的那段时间——因为在那次关系发生时,我利用逆运算,发现了一个很能够躲避系统监视的方式:通过结合技能,创造一个屏蔽空间,简单来说就是我通过模拟性关系发生时的系统保护机制,创造一个暂时不被系统监视到的场域。”
封徵雪听不懂那些专业名词,但是大概能明白蔺司沉的意思是,他通过模拟性关系发生时的屏蔽信号,像是系统自动向观测者屏蔽了画面一样,改造了这个房间。
“所以在这里面,系统监测不到你具体做了什么?”
“对,”蔺司沉步移到长桌边,示意封徵雪可以随意地看,并非常大方地向封徵雪展示他的作画痕迹,语气稍软道:“我也就画了几笔。”
封徵雪狐疑的目光投向桌面。
的确,各城池地图上有些标记,但并不多,蔺司沉只在其中几处上做了详细的标注,其他部分还尚且空白。
看起来真的像还没来得及完成。
蔺司沉一抬手,将桌上的什么东西拾起,轻蹙着眉头,将其递给了封徵雪。
封徵雪接过来。
那时一个质感沉甸甸的木制武器匣,想来蔺司沉桌子上的磨石和工具,或许和里面的东西有些相关。
封徵雪一言不发地将匣子打开,但见里面躺着两根针,是他的丢失的长针和镵针。
手感和以前完全一样,但品质却升了两级,从原本的紫色物品变成橙色武器——封徵雪玩了这游戏这么久,却只在藏一月的武器栏见过玩家的橙武,毕竟像药药不吃药、清纯继母这样的顶级情号,也只是有几件橙装,橙色武器的出现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封徵雪没有马上将武器装备上,反而有些摸不清头脑,抬眼去看蔺司沉。
蔺司沉不知何时,将封徵雪的发丝绕在自己的食指上,打了个圈儿,声音冷闷道:
“这可是我耗费三个小时升级的,满心想着送给你,可你……”
蔺司沉牵着爱人的头发,将他又聪明又漂亮的封大夫向前一拽,半强制地迫使对方看向他。
四目相对。
蔺司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看上去确实是再掩不住眼底的隐怒,而决定小发雷霆。
可封徵雪被那撒娇又怨愤似的眼神,扎得想要转眼回避,然而对方却牢牢按住他的后颈,逼着这对视继续下去:
“你说你怀疑我什么?”蔺司沉问得沙哑。
封徵雪转不了头,却将目光瞥开,秉持着冷静清晰道:“我从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真心。”
“那你怀疑什么?说清楚。”蔺司沉的声调冷沉,语气也更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