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恋地摸了摸自认为超绝完美的脸蛋子,心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比他的形象更重要了。
办公室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个脑袋上锃光瓦亮的电灯泡子探身进了来,脸上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
“小陆哥!不好了!白先生遇到了点麻烦事儿,需要您亲自出面解决一下了。”
陆平舟被他的光头反光闪得眼睛疼,不耐烦地扭过身子,继续瞻仰自己的面容,漫不经心地说:“那草蛋玩意儿又惹什么麻烦了?一天天的净不得闲。”
电灯泡闪了几闪,支支吾吾地回答:“他……去了酒吧,很久没出来。”
“啧,去了酒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去得还少吗?”
“不是……”电灯泡手足无措,在桌前站得十分僵硬,“他去的那个酒吧……今儿个正举行同志脱衣舞秀……”
镜子微微抖了抖,镜子里的脸也随之扭曲了,气氛瞬间凝结成冰,温度下降好几个度。
电灯泡打了个寒噤,来的路上就一直纠结要不要把这事儿跟自己这小肚鸡肠的老板说,说了怕对方发火,不说自己又解决不了这事儿,纠结之下还是觉得与其背负没看好白小华的罪名,还不如被自己老板骂一顿。
陆平舟倏地站起来,随手拿过旁边的酒红色外套搭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一辆嚣张的玛莎拉蒂像黑豹一样撕裂了夜,飞速行驶在寂静的街头,而前窗玻璃后,是陆平舟那张铁青的脸。
电灯泡坐在副驾,紧张地拉住安全带,生怕旁边这人发疯,俩人带车一起翻滚出去,那可就直接进入轮回了。
毕竟,陆平舟的疯癫,他是见识过的。
“小陆哥……你冷静点,白先生也许是去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放屁!”陆平舟虽然是个位居高位的集团董事长,可因为是白手起的家,成立集团之前也是个赤裸裸的混子,所以骨子里依旧透露着野性,脏话随口就来,“什么事儿要边看脱衣舞秀边谈,还是一群衣不蔽体的裸男,就白小华那细胳膊细腿,长得如花似玉的,怕是别人看他,不是他看别人了。”
电灯泡颤了颤,暗叹自己的老板平日里在生意上如鱼得水,嚣张霸道,怎么对于白小华那种人就这么上心,还极其容易吃醋,一起出去被别人多看了两眼他都气得不行。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小华那种人生性放浪,而且对他完全没意思,以陆平舟的地位,完全可以选择更加适配的。
可惜,感情的事就是这么复杂,至少对于从来没谈过恋爱的电灯泡来说,他是不能解的。
他们很快到了酒吧门口,嘈杂的声音还未走近就传到了陆平舟耳朵里。
那门口还有一些得人事不知的男人,勾肩搭背地互相搀扶着,嘴里咕哝不停,估摸着是在找哪家酒店去开房了。
陆平舟把钥匙丢给电灯泡,让其去停车,自己则迈着那双大长腿,毫不犹豫地进了酒吧。
这门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灯光昏黄绚丽,音乐震耳欲聋,紫蓝色霓虹灯下,一张张纸醉金迷的男人的脸,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台上的模特尽情地展现着自己完美的躯体,若隐若现的衣物仿佛只是个挂件,那些该隐蔽的地方全都一览无余。
而台下的人已经疯狂,不断地往台上的菊花们抛洒烈酒,他们是如此享受看着那些菊花被摧残的模样。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能让人滥至如此。
陆平舟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鹰一般的眼神四处扫视,像是自动跟踪器一样定位到了最前端一个卡座内那该死的白衬衫。
他似乎玩得非常开心,身上还匍匐着另一个着黑衣的男人,两个人互相拉扯,衣服已经半遮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