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床上的景言之,又瞄瞄面无表情的白先生,闹掰了?
不等他想明白,白祈安起身就走,他赶忙跟上。
景言之听见关门声,轻轻的抬起眼眸,心无旁骛的欣赏窗外的雪景。
也好,也好。
之后的几天,白祈安再也没有出现,可每天的餐食汤药一份不落,定时定点的有人送过来。
景言之不知道门外的保镖走没走,他没去看,也不在意。
闹翻的当天,下午有人送来晚餐,景言之是不想吃的,又转念一想,这是自己应得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生病住院。
嗯,就是这样!
又过了两天,景言之已经可以行动自如,站在门口,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
景言之自嘲的笑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停了,他喝着各种名贵药材熬的汤药,突然决定这是最后一顿了。
回想下山的这一个月,一多半都是在床上度过,不是生病就是在生病的路上。
真烦啊。
尽头是不归路
第二天,他换好自己的衣服,一路顺当的离开了医院。
没人拦,也没任何意外。
雪后的天气更冷,景言之只穿着一条单裤和羽绒服,他先去商场买了套秋衣秋裤,借人家的换衣间穿好。
出门看见烤红薯,又没忍住馋意买了一个,扒开外皮,吃一口香甜软糯的红薯,哈一口气,好甜。
还是那趟公交,这次是反方向,终点是碧山寺脚下。
这回景言之学乖了,没有坐在中间段,选了最后面的一个角落,托着脸仔仔细细的欣赏这人间烟火。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最后几站的时候就剩了景言之一个人,下车的时候司机看了他好几眼,不明白这种鬼天气爬什么山。
山路都是雪,他先去找了条适中的树枝当拐杖,暗中给自己加了个油,一步一步往上爬。
碧山寺的三千台阶并不是从山脚下开始,而是在半山腰。
景言之对路况不熟悉,摔了一个又一个跟头,到最后几乎是四肢着地的爬到三千台阶下。
景言之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天空雾蒙蒙的,冷冽的寒风刺骨,他知道,身体要到极限了。
可他只想去找找这世间的温暖。
爬台阶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好难啊,那个白祈安怎么能那么轻松的三上三下呢。
焦躁的情绪凶猛的冲上胸腔,景言之死死抓紧手中的雪,却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无力的倒在台阶上,干干的扯扯嘴角,别说,吐出来这口血,还挺舒服,至少没有闷闷的感觉了。
雪花又开始飘荡,景言之费尽力气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终于,他看见了希望。
他甚至听见了静语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