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天他玩得还是挺放松的。下午到滑雪场撒欢,被陈慕羽抱着小腿喊救命,他还大方地让朋友坐在他雪板上一起滑。一拖一,潇洒的身影中带着宠溺和淡淡的搞笑。
太阳快落山时,大家集合准备回民宿,临走又去纪念品商店里逛了逛。
玩的时候夏宁就觉得这里的雪道有点熟悉。发现商店旁边有家时光邮局,他才能确定,这是小时候他们父子俩来过的滑雪场。
早些年特别流行这种卖情怀的文艺项目,在景点写张明信片,这里的人会代为保管,十年后再寄给你。
他小学时来玩,眼看着他爸也兴冲冲地去写了一张,还嫌弃老土。
写好的信有提供邮寄服务,也可以寄存在这里等下次来时自取。他爸说不用寄,以后跟我小宝回来玩再看。他就说十年那么久,到时候他肯定自己都忘记这事了。
果然两人都忘得一干二净。后来发现了更新更好玩的滑雪场,这里他们就没再来过。
只是一张明信片而已,就算想起来也不值得再跑一趟。
而且算算时间……从他小学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那明信片无人认领,肯定早就已经被扔掉。
“要去写一张吗?”岳慎注意到他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那些花花绿绿的明信片上。
“不要。”
夏宁没什么表情地转身,也没买任何纪念品,慢悠悠地跟着大部队逛完,上了车。
因为他态度反常,岳慎又朝邮局那儿多看了几眼。门面上只有一些揽客的标志词,没有写营业时间。
最后的晚餐是在民宿里打火锅。
原本要去餐厅吃的,可一群人说夏宁他俩住的套间不利用起来可惜了,于是直接去他们小客厅里吃,各种食材荤的素的,啤酒白酒摆了一地,热闹得不行。
这晚之后,大家再聚在一起喝酒的机会渺茫,甚至有些人可能就是今生最后一面了。有离别的愁绪渲染,七分友情都烘托成十分,各个喝得很凶。
夏宁也喝了不少,却跟离别的伤感没多大关联。
岳慎没喝,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出去跟导演组交涉。
片刻后回来,手上多了车钥匙,抛起又接住,叫他,“走,出去兜风。”
夏宁想想也觉得闷,带着半打啤酒就跟他出去,坐上副驾。
一个人开车,一个人喝酒。谁都没说话,连音乐都没开。夏宁把车窗降下小半,平衡燥热的暖气。旷野的风声做伴奏,勉强也能下酒。
开出去许久,他才觉得不对劲,“这怎么都上高速了?去哪啊。”
“绑架。”岳慎说。
“那你不如直接把我卖了换钱。”他无所谓地嘁了一声,“还绑架。”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
绑了没用,不会有人来赎我。
“谁说要用你换钱?”岳慎一脸正直地说,“把你绑回去拴在我床头,每天晚上睡前唱歌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