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录完出来心情颇为复杂,拿上外套出去透气。
天台上没有人,他跟花盆站成一排,凭栏俯看小情侣们成双结对。
他想把郁闷过一下肺,但既没有烟也没有火,默默掐了片叶子,用手指捻。想象自己在拍电影。
摄像机摇臂拉近再拉远,拍个特写再拍个清冷的身形。寂寞的风拂过他眉梢碎发,夜色中忧郁颓丧的神秘男人一位。
沉浸了没两分钟,他后脑勺一暖,羽绒服兜帽被罩头上了。
岳慎隔老远看见有人在这儿凹造型,“感冒刚好别吹冷风。”
“……哦。”
破坏气氛也就顺手的事。夏宁没跟他计较,把帽檐往上抬了抬,手指上一股青涩的草叶味。
指尖在反复揉捻中被染成淡绿色,他看了看,举起手很镇定地宣布,“我中毒了。”
岳慎也很镇定地低头,“有毒?给我尝尝。”
“……”
他飞快地收起手指,怕真的被舔。皱着个脸,很嫌弃的模样。
“什么事难住你了。”他每次进去采访的时间都比别人长。岳慎说,“有新任务?说出来我帮你做。”
思绪被猜中,夏宁嘁了一声,“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好么。”
这季节目只剩下一次小约会,和集体的收官旅行,他当x的最后一项隐藏任务也公布出来。
每次的任务难度都跟他抽取到的任务对象有关。
最后一次确实最不好做。但对他而言,似乎也没那么难完成。就看他愿不愿意。
“好,那换个话题。”岳慎说,“你昨天半夜下楼来找过我?”
“没有找你。”夏宁说,“只是正好路过,就过去看看你还有没有在喘气。”
“好,路过。”他从善如流道。“我对你说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说,你困得像死机一样。”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做恨的?”
他抬了抬下巴。顺着他视线示意的方向,夏宁也看向庭院。
左源和魏宗明依偎在围墙角落的秋千上,晃晃悠悠,画面看起来很和谐。似乎关系又恢复成上一周的亲密。
“你还帮我说话。”岳慎说。
“……”
他语气好像上学时班里常见的那种自恋拽哥。
什么什么?对我好,肯定是暗恋我。
夏宁为自己白天一瞬间的善良感到后悔。
“我现在每天都睡八个小时。”岳慎又说,“肯定能活到一百岁。”
事实上八小时睡眠并不适用于所有人。以前夏宁不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精力充沛,充电五分钟就可以超长待机。
他看着岳慎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十分担心,怕男朋友猝死自己要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