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警惕的向前走,可令弈隐明显有些急躁不安,我知他可不只是要幽涣的命,还是抱着会找到瑰虹冷露借了身上飞焰针毒的希望。在分叉的过道,他们默契的分开。我轻巧转身,跟在贺惊桐身后。
经过这么多,在我眼中可没有明抢与暗箭的差别,管他光不光明,正不正大,只要报了仇比什么都更能重要。我手指微动,两指夹住刚刚在树上抓下的一把树叶,扣在手中。轻轻运劲儿,一片叶子像离弦的箭飞出去。
那叶片速度奇快,飞至贺惊桐身后他才发觉,却无论如何来不及躲闪或者抵挡。眼间树叶就要刺进他的胸膛,我眼前突然一花,另一道绿光闪过,却也似一片草叶,斜插入生生把我的叶片震开。而贺惊桐仍旧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小月,你忘了,这灿若星河可不只你一个人会!”
高手过招,一击不中,我的优势尽失。再也按捺不住,我脚尖轻点,飞至他身前,“贺惊桐,你这个凶手,杀了我师父师母,我现在就要为他们报仇。”
我潇洒一侧身,手一转,长剑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心口刺去。
他优雅低身,从腰间摸出软剑,以气饶剑,层层叠叠将我的长剑环绕其中。一拉一扯,一只手突然抵达我腰间,低声道,“小月,真没想到在这里又能见面!”
我心中说不出厌恶恶心,反手一拍,剑身冲破他重重剑气。另一手一扬,一片树叶飞出,射向他面门。
他措手不及,慌忙闪身,“想到不小月不到一个月伤势便痊愈,贺大哥这是高兴。”
“贺惊桐,”我冷冷回敬,“我说过,‘小月’这两个字轮不到你来叫!”
他脸色忽的一变,寒冰一般,“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祁川?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成为武林盟主了!”
“你就是成了皇帝,在我眼里也不如街头行乞的乞丐!”我厉声道,警觉的看着他,突然莞尔一笑,“不对,这样打比方,我真是太侮辱那些乞儿了!”
他神色阴冷,怒极反笑,“小月,我要你来求我,求我要你,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即使你求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你!”我不与他多费唇舌,手一扬,草叶劈头盖脸的飞射出去。脚下也不停,一招“花间照影”踢向他面门。他左闪右避,长剑斜挡,弹开尽数彩草叶,脸上忽现惊异神色,手臂微微发抖,不住后退。那剑居然疏疏落落被我的草叶劈开了几处。
“不知道这正宗的灿若星河你是不是也会!”我既愤怒又掩饰不住的得意骄傲。原来,千片万片草叶翩翩射出,便像一道灿烂的星河,迷离而凄美。
我挥剑向前,身后突然一阵劲风。
虚画个剑花,剑刃互转向后,而后提息一跃。那金灿灿的飞钉应声而落。
“令弈隐,知趣的就乖乖离开,”我甚至都不回头,手一挥,一个镶有暗红色纹路的精致小瓷瓶飞出,“瑰虹冷露,不想死就不要多管闲事。”
令弈隐朗声一笑,邪魅又慵懒的声音,“薛姑娘真是与众不同,一会儿想折磨令某,要令某的命,一会儿又主动给出解药……”
“这解药是真,我没必要骗你。”我冷冷急道,打断他,可不想跟他闲扯,误了送贺惊桐见师父师母的时间。
“那好,我不打搅了。”令弈隐笑道,转身离开。
我听的真切,他是真的走了,而贺惊桐脸上阴气越发的严重。但他什么都没说,像令弈隐这种人,今天会进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命,贺惊桐给不了他任何好处他为何要留下?
贺惊桐不动声色,眼中的忧虑一闪而过,突然挥剑飞身而来。我蔑视一笑,轻而易举避过,逍遥剑与霜凝剑法穿插着弄的他狼狈不堪。也不急着要他性命,只是左一剑,右一剑,仿佛这样才能折磨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的头发松散开,人突似受了惊,不敢相信他会败给我一般。突然剑势猛烈,毫无章法的向我袭来。我心中忽有些许畏惧,不再跟他纠缠。剑尖一颤,直奔他心窝。
“倏”的一声,似是草叶破空,从侧边射出,重重击在我的剑身。这一剑还没进入他桐胸膛,便应声而落。
我讶然,是谁暗中偷袭?贺惊桐诡异一笑,向我扑来。
凌乱
“倏”的一声,似是草叶破空,从侧边射出,重重击在我的剑身。这一剑还没进入他桐胸膛,便应声而落。
我讶然,是谁暗中偷袭?而这一招,相似的感觉,霜凝剑法!不会有错!
贺惊桐诡异一笑,向我扑来。我凌空跃起,躲开他的野蛮招式,脚下微乱,小擒拿手以进为退。看准他右侧一闪,一处破绽骤现,当下不再犹豫,手指微张,向他的膻中穴点去。
他却似早知我要作何攻击,身子一扭,忽然弯身,脚趾向我面门踢来。
我大惊失色,求胜心切,竟然忘记了这种江湖中最常见的请君入瓮的招数。谁知身侧绿光一闪,擦着贺惊桐白皙的颈子划过。他身子一颤,脚步下沉,避开草叶的同时,也放弃了对我的攻击。
我心下生疑,这人刚刚救了贺惊桐,转眼间却又救了我,是敌是友难料,亦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贺惊桐却早知今日决不能胜过我,不是他死,就是他逃。他忽而抬头,纵声长笑,那略显凄哀悲切的笑声回荡在黑焰宫晦暗的过廊中,引来一阵喧然回音。他不再犹豫,仓皇的要逃走,我微微一笑,脚步迈出,不给他活路。